满天繁星,晚风把两个人的发丝吹的轻轻飘起,凌凛从手冢那里夺回主动权,撬开齿关有些侵略性的接吻,直到唇舌都有些麻木才终于和手冢分开。
一只修长手指抚在凌凛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轻摩挲,微凉的指尖满含情意:“阿凛,我很高兴。”
阿凛别过头去,掩饰了变得水光潋滟的一双眸子——她总是后知后觉,接吻过才知道害羞,刚才却强势得好像她才是男方。手冢看着她在身侧无意间捏着衣角的小动作,不由得轻笑一声,伸出手牵住凌凛:“回家吧,我这次出汗了。”
“……嗯。”凌凛没有拒绝,只是突然有了点小女生的忸怩,虽然她自己原本挺嫌弃这种表现的。
回家洗完澡出来,看见手冢拿着毛巾和吹风机在卧室等她,凌凛也没再排斥,居然十分顺从的坐在他旁边,等着青学帝王自发自主的“服侍”她老人家擦头发。
手冢勾了勾嘴角,把毛巾搭在凌凛头顶,力道恰好的给她擦头发,眼中是她银灰色稍显凌乱的发丝,还有她低垂的眉眼和清俊光洁的侧脸。
“在广东的时候,你记得洗完澡把头发吹干吗。”
“广东好热,从浴室里出来没一会儿头发就干了。”阿凛抬眼看过来:“你为什么喜欢给我擦头发?自己的都没擦干。”
“我是男生,不需要那么仔细。”
“……你觉得我很女性化吗。”凌凛嘴角一抽。
“但你依旧是女生,不能大意。”手冢声音一顿:“而且,你的发质很好,摸起来很舒服。”他很喜欢揉凌凛的发顶也是这个原因,并不十分细软,摸起来却很舒服。
“啧,你不会有恋发癖吧。”凌凛有点嫌弃的作势要挪位置,结果被手冢一把拉过来箍在了他臂弯。
“不要乱动,”手冢语气平静,他已经习惯凌凛给他乱加属性了,所以他已经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我只喜欢你的。”
“你为什么能眼睛都不眨的说瞎话。”凌凛拜服,论说情话,她只服手冢国光——谁让这家伙甜言蜜语的表情都这么正直,一点都不能吐槽他虚伪。
“我从不说谎。”手冢眼神认真。
看着近在咫尺的茶色眼眸,凌凛实在是没法再说什么损他的话了,只好老老实实的等手冢给她擦完头发,然后一股脑的扎进被窝,只露出一对眼睛瓮声瓮气的对手冢说:“你快去把头发擦干,我睡了……”她表情纠结了一下,声音更小了几分:“……晚安。”然后一个翻身就再也不看手冢了。
看着难得鸵鸟精神的凌凛,手冢把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终究也没能抑制住嘴角的笑意。
依言去把头发吹干后,手冢也躺进床里,侧转过身子来看了看凌凛的睡颜。
她入睡一向很快,基本上沾到枕头就可以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睡眠质量也很高,以至于不管排练有多累,只要睡一觉她就可以满血复活。至于睡相,除了睡熟了以后会过来抱住他,也没有什么损坏形象的表现,就算偶尔说梦话也有几分可爱,尤其是在发觉自己心意以后,手冢更不排斥凌凛抱他了。
想想那些夜晚里无意识的凌凛小猫一样在他颈窝或胸口轻蹭,手冢的心里就不由得又温软了些。他总算是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期待凌凛的到来,也明白父亲曾说的可以融化他心中坚冰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了。也许凌凛并不是那些温柔甜美会撒娇的邻家少女,但是在他们这些和她有所接触的人眼里,阿凛体贴又细心,责任感和执行力都是很多女生远不可企及的。何况论起所谓持家,手冢认为凌凛丝毫不比她们差,兴许比最精于此道的手冢妈妈还要更胜一筹……兴许这就是凌凛在广东作为一家之主养成的魄力吧,绝不拖泥带水的利落才是她的风格啊。
再端详凌凛睡觉时安静的模样,银灰色的头发还是有一点凌乱,但是一团乱发却显得手感格外好,手冢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控制自己不要去揉一揉,只是在她发际落了一个轻如羽毛的晚安吻。她的睫毛很长,就算是闭眼也卷翘浓密得像两只即将振翅飞离的蝴蝶,在瓷白的脸上投了两片扇面一样的阴影,鼻梁也很高挺,所以显得英气更多于她身为女孩应有的秀气,可是这样的组合,却比那些秀气的五官更合适,更让人移不开眼。
手冢看了片刻,把挡在她脸庞的碎发轻轻往后顺了几下,才终于回头关灯,躺下与凌凛相对入睡。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凌·蚕宝宝·凛滚进了手冢怀里,抱着人家睡得一本满足。
兴许是外面淅沥的雨声入耳,今日凌凛醒的格外早。清晨的寒气让她睡眼惺忪的往被窝里缩了缩,更贴近了身边人的胸口。
……怎么会有胸口?
一瞬间的大脑当机,凌凛突然就清醒了,睁圆了一双眼睛抬头看去,手冢未戴金丝眼镜的容颜就在她头顶,他还在睡着。
这是什么情况?凌凛有点僵硬的把视线转向手冢腰间,就好像那只胳膊不是她的——事实上,她真希望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但是如果不是的话就成恐怖片了吧凛爷?】
她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把手收回来,但是她的手刚刚抬起来,头顶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醒了?”
凌凛手臂一顿,还是缩回了手,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手冢明显是刚醒,还有点睡眼惺忪,未戴眼镜的时候没那么严肃,狭长的凤眼还显得有几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