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阿惊喜道:“大头领,你有什么好办法?”
薛世雄摆了摆手,说道:“刘子秋不是喜欢女人吗?那就给他最美的女人!”
刘子秋确实是在炫耀武力,但人家有炫耀武力的资本。薛世雄很清楚,如果他继续纵容部下劫掠大隋边境,肯定会招致刘子秋的疯狂报复,俟利发的下场就摆在眼前,他可不想重蹈覆辙。但是,延陀木恩的话也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部落里牧民的生活已经十分困苦,如果再断了盐铁布匹的来源,他这个首领说的话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肯听了。
不过,薛世雄也不是第一次和大隋官吏打交道。这些人各有弱点,只要掌握这些人的弱点,这些人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会偷偷贩卖一些盐铁布匹给他们,这可比抢劫要好得多。硬得不行就来软的,既然刘子秋好色,那就投其所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总之,能够弄到盐铁布匹就是好办法。
维德阿却苦笑道:“咱们部落里可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比得上穆朵丽。”
薛世雄皱着眉头,沉默半晌,忽然说道:“咱们部落或许没有,但西边有!”
西边是达曼的地盘。达曼才是西突厥的处罗可汗,而铁勒十族只是达曼治下的十个部落。当然,铁勒十族现在已经不太服从达曼的统治了。薛世雄所说的女人是达曼的妹妹阿史那慧慧,被誉为西突厥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其美貌绝对不在穆朵丽之下。穆朵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慧慧还只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都说汉人特别在乎女人的第一次,那么慧慧和穆朵丽谁更能吸引刘子秋,也就不言而喻了。
延陀木恩大嘴一咧:“大哥,那我就带兵杀到牙帐去,把慧慧抓回来!只是便宜了那个汉人狗官!”
“胡闹!你以为牙帐是那么好闯的吗!”薛世雄喝斥一声,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说道,“如果刘子秋听说在这片草原上还有一颗比穆朵丽更闪亮的明珠,那他会怎么想?”
维德阿也是眼睛一亮,点头说道:“大头领这招祸水西引果然妙!最好他们能弄个两败俱伤!”
薛世雄呵呵笑道:“还得派人先到达曼那里烧上一把火,不要让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那就弄巧成拙了。”
说话间,忽然有士兵来报:“诸位头领,汉人的大军离此不过十里了!”
薛世雄摆了摆手,冷笑道:“刘子秋倒是胸有成竹,走得不紧不慢。他难道就真的不怕遇到偷袭吗?”
其实,刘子秋也不想走得这样慢慢吞吞。只是除了妇孺还有大批牛羊,想快也快不起来。毕竟现在的状况就相当于一个大部落长途迁徙,速度跟行军自然无法相比。这种情况最大的坏处就是行踪无法隐蔽,如果遭遇强大的对手,很容易受到袭击。刚才一瞬间,薛世雄就动过这个脑筋,但很快便放弃了。
不错,他确实可以利用地形和夜色做掩护,偷袭刘子秋的迁徙大军或者夜晚的宿营地。但是薛世雄明白,在草原上作战,很难将对手完全歼灭。刘子秋完全可以抛下这些战利品,抽身而退。等他缓过劲卷土重来,将给薛延陀部带来十倍、百倍的打击。薛世雄却不知道,经过这几天的迁徙,这些妇孺已经完全融入了刘子秋的队伍当中。刘子秋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看待,而不是战利品。以刘子秋的性格,是不可能抛下这些妇孺抽身而退的。
听了薛世雄的话,延陀木恩却是跃跃欲试:“大哥,那边有个土坡,我带人去那边埋伏吧!”
薛延陀部由薛和延陀两姓组成,薛姓首领担任大头领,延陀首领担任二头领。延陀阿干死了以后,延陀木恩就自然而然地代替他哥哥当上了二头领。但是,延陀木恩总想着要诉诸武力并不是急着替哥哥报仇,而是想要表现自己。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只有展示出足够的实力,才能服众,才能坐稳他二头领的位置。
薛世雄怒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回营地去,安抚好大家,我去迎一迎刘子秋。”
见到刘子秋的时候,刘子秋却是一个人骑在马上。刚才,刘子秋策马上前喝斥幸存的那六名薛延陀武士的时候,穆朵丽很担心有人会突施冷箭,因为她自己就曾经连珠五箭暗算过刘子秋,等那六名武士一逃走,穆朵丽立刻扑进刘子秋怀里,她现在已经不能适应没有刘子秋的日子了,良久不肯离开,刘子秋只得与她共乘一马。偏巧这时候维德阿前来探听消息,便以为刘子秋是个好色之徒。当然,刘子秋也从来不否认自己好色。食色,性也。这可是一位大圣人说过的。但刘子秋绝对不是个急色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连行军打仗的路上都离不开女人。
见到薛世雄,刘子秋就冷冷地说道:“怎么样?想拦路不成!”
薛世雄会说汉话,也学过一些汉人的礼仪,慌忙拱手说道:“刘大人明察,草民是来迎接大人到营地小憩的。”
说话时,薛世雄就往刘子秋的队伍里观瞧,果然兵强马壮,气势如山,就不由生出几分惧意。
刚才见过了维德阿,刘子秋已经知道他歼灭的那三千人马是来自薛延陀部,也知道去年冬天击败冯孝慈的就是这个部落。但那是过去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是替冯孝慈报仇来的。刘子秋就摆了摆手,说道:“薛头领免礼,刘某赶路要紧,他日再来叨扰吧。”
薛世雄跳下马来,将弯刀解下,丢给从人,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