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再牛逼,也不可能直接开上山去,尤其是他们到得是七娘山没有被开发的深处,那是根本连路都没有。
当吐舒服了的周琴琴和李晴雨以及拳师们起步,浩浩荡荡的往上走的时候,李铭荃、何炳奎和陈少阳三个人带着行伍那队人已经到了半山。
这里支棱了一架二十来平米的迷彩帐篷,外面或站或游荡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
之所以不用战士或者士兵来称呼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军队的标识。既没有番号,也没有军衔,甚至帽徽上常见的“八一”标识都没有。
这些人一见陈少阳等人露面,立刻就有了反应。
“西南方向有敌情,一级戒备!”
一声断喝,这十几个人闻令而动,“唰”地一下,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就各自做出了战术戒备动作,高低前后不一的枪口几乎在同时瞄准了率先上来的李铭荃,何炳奎和陈少阳三人。
“停!”
何炳奎右拳一举,身后所有人唰地原地站住了脚。
“请通报,何炳奎带队前来报道!”放下拳头,何炳奎朝着帐篷喊了一声。
“哈哈,小何来了,来得蛮快嘛,不愧是东南车神。”随着爽朗的笑声,帐篷的门帘一掀,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消瘦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当日出现在周渝民办公室,和周渝民分析陈少阳的厉害之处的那位刘老。
“呦,李师傅也来了,难得难得。来来来,几位里边请。呃,这位年轻人是……?”他的目光落在陈少阳身上,嘴里问道。
这就属于典型的明知故问了。不过,他没有和陈少阳真的照过面,其他人听起来,这一问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哦,刘老,这位是我们新来的队长,叫陈少阳。刘老,您别看他年轻,但是身手好得不得了,兄弟们对他都很佩服啊。”何炳奎介绍的时候,耍了个花招,直接把队长的帽子扣在陈少阳头上了。
当然,这也是他和李铭荃在车上商量过的。
“哦,陈队,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进来说话。”刘老故作惊讶的寒暄了两句,然后招呼大家进帐篷说话。
“你们就地休息,待命。”何炳奎回身吩咐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李铭荃和陈少阳说道:“李师傅,陈队,我们进去。”
陈少阳被这个陈队的称呼搞得哭笑不得,看来自己不按常理出牌,桀骜不驯的名声算是彻底在周氏传开了,连李铭荃和何炳奎都搞霸王硬上弓,先把生米作成熟饭,让还未决定的事情既成事实这样的把戏了。
不过,他答应过周琴琴,自然不会反悔。这些人既然以后是周琴琴的下属,那么必定是他来管理,所以这个担子,他是不会推托的,当下笑了笑,说道:“两位请。”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陈少阳的脚却是先动了,左脚向前一递,踩出了一步,然而还未落地,右脚突然发力,整个人瞬间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奇怪的动作让何炳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侧头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对于陈少阳这个奇怪的动作,李铭荃显然并不是很了解,疑惑的眼神便看向了陈少阳。
陈少阳笑了笑,道:“有狙击手。”
这一下,李铭荃的脸色也变了。
狙击手的厉害,李铭荃是知道的。当年深川乱哄哄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遭遇过远程狙击,当日他保护周天宇的儿子,如果不是遭遇狙击,又如何会被重伤,以至事主身死,自己落得悔愧终身的结果。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这里有狙击手而震惊,军伍戒备之地,有个把狙击手实在太正常了。他震惊的是陈少阳竟然能发现躲在远处,和环境融为一体的狙击手。
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未卜先知,感神通鬼,陈少阳的境界竟然达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家师所传的心法中,有专门的精神锤炼之法,所以我对杀意的敏感程度要远高于他人,李师傅不必多想,若是此刻那狙击手瞄准的是李师傅,以李师傅的修为,想必也能轻易察觉。”
陈少阳一看李铭荃的眼睛,立刻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当即出言解释。
李铭荃心中稍定,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异常的震撼。
陈少阳说得这个,李铭荃自然是了解的,习武之人到了一定境界,或者专门练习诸如佛门禅定,道家观想之类的精神锤炼之法,确实会让习练者对周遭针对自己的恶意情绪有一个本能的反应。就像李铭荃自己,如果狙击手瞄准的是他,他也能够发现。
但是李铭荃更知道,把这样的直觉和感应变成一种能力,光有精神锤炼之法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经常经历危险,甚至是生死须臾的险境,才会让这种直觉变成能力。
陈少阳才多大年纪啊!他又经历了什么样的危险,多少的危险,才会培养出这样的能力来呢?
李铭荃不由得对陈少阳,以及陈少阳的师门更感兴趣了。
“常规防御,没什么的,他们不会随便开枪。”刘老笑了笑,对陈少阳更加刮目相看了。
和李铭荃不同,他对陈少阳能发现狙击手并不意外,想当日在周渝民办公室,陈少阳连完全没有任何情绪的红外摄像头都随随便便就发现了,更何况是有着喜怒哀乐,保持了高度警惕的狙击手?
让刘老刮目相看的,是陈少阳这看似前进,实则后退的那一步。
在陈少阳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