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进来之后,将茶色眼镜往下扒拉了扒拉,看了眼周琴琴,将雪茄从嘴上拿下,嘿嘿一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餐厅居然优先提供服务,把老子的菜都往后拖了,原来是周家的大小姐啊。”
一看这人,周琴琴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恼火,冷冷地说道:“宋王八,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呦呵。”被周琴琴称为宋王八的年轻人极夸张的叫了一声,嘎嘎笑道:“周小丫,几天不见这么牛逼了啊,还老虎屁股摸不得了?再跟你说一遍,老子不叫宋望帕,望远镜的望,帕瓦罗蒂的帕,不是王八。”
说着,看了眼陈少阳笑道:“我说怎么连学都不上了,原来是有奸夫给你撑腰呢。”双手往桌上一撑,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少阳,怪声怪气地说道:“你就是那个一顿能吃下十块牛排的饭桶?”
陈少阳不动声色,冷冷地说道:“饭桶说谁呢?说我吗?说得挺好啊。”
“当然是说你啊!”宋望帕没注意听陈少阳话中的圈套,注意力都在最后那个“说的挺好”上了,于是哈地一笑,双手一摊,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还真没见过被人说饭桶还夸说得挺好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挺好!”
一听这话,周琴琴心里虽然恼火,但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望帕莫名其妙的当口,陈少阳幽幽地说了一句:“原来是饭桶说我啊,我还真没见过说自己饭桶还自夸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的很好。”
陈少阳这番话,几乎是把对方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但是在场的几个侍应生一咂摸,顿时品出了味道,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望帕问陈少阳是不是那个一顿能吃下十块牛排的饭桶,陈少阳反问“饭桶”说谁,然后宋望帕回了一句“当然是说你啊。”
这么一圈胡撸下来,就等于宋望帕自认饭桶了。
这个小手段的逻辑关系并不能整明白,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所以宋望帕脑筋一转,就知道自己上了陈少阳的当,当即大怒,抬起手就往桌上拍去。
他是想接拍桌子发威呢,可是陈少阳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放在桌上的手一伸,微微一扒拉,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罗宋汤往边上一滑,突然就到了宋望帕即将要拍下的地方。
眼看着一只手就要拍进热气腾腾的汤内,包养甚好嫩得像姑娘的一只手就要烫成猪蹄,收不住手的宋望帕自己脸上都出现了惊恐地表情,张大嘴巴就要开始喊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突然伸出的手一把就握在了宋望帕的手臂上,阻止了他整只手拍进热汤之中成为烫熟的猪蹄的命运。
然而,毕竟时间仓促,伸手的那人从跟着进门开始就一直隐在宋望帕的身后,视线被挡,无法看见陈少阳拨过来是一碗热汤,所以出手不免满了刹那。
就这一慢,于是宋望帕的手掌还是不可避免的的和肉汤接触了。
“哎呦,疼死我了。”大声呼疼的宋望帕抱着手掌,在包厢里就是一阵乱跳。
宋望帕这一阵跳,顿时就把隐藏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暴露出来了。
这人十五六岁的年纪,十分的瘦小,一头乱糟糟地头发,不过一米五几的身材,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且表情也是木木的似乎套着面具一般,仔细一看,就连眼睛里都看不出什么光泽来。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之前是他伸的手,咋看之下,能把他当僵尸。
“兄弟身手不错啊。”陈少阳看着这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道。
很显然,这人是宋望帕的保镖。
陈少阳这么问着,但那保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安静地站着,一声都不吭。
“******,你个死人早点伸手会死啊!”
陈少阳正想再问,疼痛稍解的宋望帕两步走到瘦小的保镖面前,大声喝骂的同时,一巴掌就往他脸上抽去。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就算是对手,互相喝骂之间也有这么两条最低的底线,但是宋望帕抬手就抽,摆明了不把保镖放在眼里。
不过之前宋望帕暴怒之际的一拍能被此人在间不容发之际生生止住,可见身手不错,挡住或者躲过这侮辱性的一巴掌应该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所以,陈少阳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却放了回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保镖竟然对抽向自己脸庞的这一掌视而不见,“啪”地一声,被宋望帕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
“岂有此理!你个王八蛋有没有人性啊,人家帮你挡了一下,你居然还打他?”
宋望帕的做法顿时让所有人都异常愤慨,周琴琴更是忍不住,当场就拍桌子骂人了。
当然,她拍桌子那是绝对安全的,因为没人会把热汤推倒她手下去。
“啊哈!周小丫,老子管教自己的人,那是老子自己的事情,干你屁事啊!”宋望帕气哼哼地堵了一句周琴琴,得意洋洋的双手叉了腰。
“兄弟,为什么不躲?”陈少阳皱着眉头,冷冷地问了一句。
因为他分明看见,在宋望帕抽那保镖大嘴巴子的时候,他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愤怒。
你特么的都愤怒了,怎么连躲都不躲?
陈少阳不是想多管闲事,他确实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少爷家对我家有大恩,我刘二狗卖了身,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这叫刘二狗的保镖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