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望帕有些意动,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让公子见上一见,宋公子想必是以为鄙人要窃取你家财产了。”
宋望帕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于是想了想道:“二狗,你把它叫醒看看?”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唤醒它很容易嘛。”说着,便嘬起嘴唇,无声地吐了一个字。
这男子不曾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发出了一个极其短促的声音。
这其中,尤以陈少阳觉得惊奇,因为这男子用的,竟然是传音入密的手段。
束声成针,隔墙传音,这明明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啊。
当然了,陈少阳之说以只说这是高深的武学,而不是传说中,或是失传的武学,那是因为他见过。而且不止一次的见过,因为老头也会这玩意儿。
所以,看到藏獒在中年男人传音入密之后立刻就睁开眼睛来,陈少阳那还是一点都不奇怪,想他小时候不听话时,老头生起气来搞不好就会拿这个教训他。
那种魔音灌耳,整个脑袋轰轰响的感觉,陈少阳至今想起来,那还是记忆犹新啊!
日曼一睁眼,自然就翻身站了起来。
这时候,最紧张的莫过于对中年男子的话将信将疑的宋望帕了,忍者疼痛,哆哆嗦嗦地移到了刘二狗的身后,想着既然中年男子说刘二狗才是日曼的主人,那藏獒应该不会攻击刘二狗才对。
然而,那藏獒一起身,竟是呆呆的默立当场,也不嚎叫,也不动弹。
“哈,我就知道你骗人,哼哼,三百万……”宋望帕这欠扁的个性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一见日曼的状态跟平时乖乖听话的样子也没啥区别,顿时就乐呵起来。
但是,他刚开口说话,日曼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了一般,“嗷”地一声低吼,双眼里顿时闪出凶光来,猛地就扑了过来。
“日曼,住!”刘二狗一声喝,试图喝止藏獒,但是发了性的藏獒哪里还能助得住,一个冲撞,就把张着双臂拦它的刘二狗给撞开了。
刘二狗也是没法子,它的武功走得是诡异迅捷的路子,这以硬碰硬,哪里是身型如同牛犊般的藏獒的对手,他又舍不得下手攻击日曼,于是一撞之下,就被远远的撞了开来。
所幸日曼还记得刘二狗是它的主人,没有对他下嘴。
一撞开刘二狗,藏獒就到了宋望帕的身前,大嘴一张,一口就朝宋望帕的头上咬去。
“救命……!”宋望帕吓得亡魂大冒,失声尖叫。
宋望帕的声音刚起,就觉地眼前一黑一亮,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定睛看时,却是那中年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到了他身前,而他的一只手,此刻正搭在藏獒的脖子上。
说也奇怪,他的手就这么轻轻搭在日曼的脖子上,也没见如何使力,就把这如牛犊般强壮的藏獒按得死死的,任凭它如何挣扎使力,都不能移动半步。
但是即便如此,宋望帕还是被吓得不轻,强忍着肩上的疼痛不住地往后爬;两次险些被藏獒将脑袋咬下,那是从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而且一搞就是两次。就算他再痞再不吝,也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说的没错吧?”中年男子只是控制着日曼,却根本不让它停止扑腾,更没有像上次一样弄昏他。
“没错,没错,太特么可怕了。”宋望帕终于爬到了刘二狗的身边,觉得自己有些安全了的他点头说着话,竟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了。
“所以,宋少爷现在是不是觉得应该放弃他了呢?”中年男子微微笑着,如同一尊慈悲的佛陀。
“给你了,给你了。”宋望帕连声答应着,抬头仰望着刘二狗,带着些哀求地说道:“二狗,我们走,赶紧,赶紧走。”
根据宋主席的吩咐,除了不能帮宋望帕作恶,刘二狗是不能违背宋望帕任何的命令的。此刻宋望帕要走,刘二狗自然无法拒绝,只是他和日曼相处日久,彼此早已如兄弟一般,让他舍弃日曼,说实话,他比宋望帕更加不舍,所以看看自己要保护的少爷,又看看宋望帕,便有些犹疑。
“缘来缘去,缘来则留,缘去则散,今日分离,又如何不知他日亦可重聚?这畜生在我手中,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中年男子这机锋打的,跟和尚说禅似的,加上他一脸温和,老神在在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得到高僧了。
“前辈请善待它,二狗感激不尽!”知道分离不可避免,刘二狗倒也干脆,低声留下一句话,弯腰抱起宋望帕就走。
虽然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几,比起宋望帕来矮了好几个头,而且身材瘦小,跟个孩子似的,但是这稳健的步伐,和快速离去的背影,却显得异常高大。
“咄,孽障已走,你还不安静?”随着餐厅经理跟随着刘二狗一块儿出了包厢,门被轻轻关上,中年男子向犹自咆哮挣扎不停的藏獒低低喝了一句,顿时就让它安静了下来。
眼见着情景,陈少阳和周琴琴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称奇,越发相信这中年男子确实是兽医了。
“前辈,今日多有叨扰,还请恕罪。”毕竟跟了老头这么多年,这些江湖礼节,陈少阳倒是一点都不陌生。既然事情已了,而且对方自始至终没有向自己二人介绍他们的姓名和情况,可见并没有留下自己二人的想法,两人自然不好再多做打扰,所以便向这对神奇的夫妇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