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脚,纪铭义激动地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虽然蛮不讲理,对人苛刻,但好赖还是知道的。之前虽然被打了一拳,一只眼睛此刻已经肿胀如桃,但知道那马仔是为了救他,所以虽然恼火,却不记恨,而且心中还颇有几分欣赏。
要知道那种时刻还敢动手,心思必定敏捷,而且能够当机立断,果断下手,绝对是个人物。
而现在看到这一直装死的家伙突然暴起阴人,纪铭义差点就要拍手叫绝了。这小子,很有几分自己的风采嘛,以后可以考虑重用。
他激动了,但是却孟蔷薇紧张了,大喊一声:“小心!”
但是在一片呼喝声中,孟蔷薇的这声惊叫简直就像正在行驶的拖拉机上放屁一样,除了她和纪铭义,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不过,她这声提醒本来就多余。
因为那装死的家伙一脚刚刚踹出,纪铭义刚刚开始激动,孟蔷薇的喊声刚刚出口,陈少阳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脚掌,一抬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命根子上。
“啊!”一声任何人听着都会觉得蛋碎的惨叫响彻了酒吧。
所有参与围攻的人同时一愣,相视之时眼中均有惧意,毕竟习武之人身体强壮,那啥上头的需求也是旺盛些,谁都不愿意一场架就把自己后半身的性福给打没了不是。
就在这时,纪铭义脸色突变,“哎呦”一声叫,突然往前扑倒,抱着肚子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打滚。
于是,纪铭义和那个被踩碎了蛋蛋的打手“哎呦”,“啊……”,“啊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此伏彼起,在酒吧良好的混音空间内不断回响,这就像两个歌手在互飙高音,飚的撕心裂肺,飚的荡气回肠,只不过听着瘆的慌就是了。
孟蔷薇一看,顿时就明白这是那杯酒里的药开始发作了。
看着纪铭义满地打滚,哀嚎不止的惨样,突然想到,要是自己当时喝下了这杯酒,那……,孟蔷薇不敢往下想了。
这么一来,团团围住陈少阳的打手们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继续打呢?还是先过去扶主子呢?
这时候,纪铭义亡命的一面爆发了。猛地把头往地上一磕,顿时额头青紫,鲜血飚飞。
借着额头上的疼痛盖过腹中疼痛的短暂片刻,纪铭义咬牙吼道:“老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给我赶紧的解决了他,否则我死了,你们也玩完。”说完,又开始“哎呦,啊呦”地嚎叫起来。
打手们一听,有道理啊。
一个自诩身手不错的打手目露凶光,往前猛地一跨步,右拳“呼”地朝陈少阳的面门直冲过去。
陈少阳冷冷地看着他,脚下扎定,身形不动,依样画葫芦,不声不响的也是猛地一拳冲出。
“砰!”
两只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块儿。
接着,“咔喇”一声,某种硬物碎裂的声音传来,就见那打手猛地往后滑出,撞到身后的同伴定住身形时,右手已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地垂了下去。
硬碰硬只对了一拳,那打手右手臂的骨头就被撞得粉碎,废了。
见陈少阳这么生猛,打手们顿时一个个心里发憷,惧意渐生。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点子扎手,亮青子!”
一听这话,打手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对于刀口舔血的他们来说,带刀那是习惯。但这几年在山城,已经没有人敢跟他们动刀动枪硬拼了,所以虽然随身就带有刀具,但是之前却是全忘了。
一片“唰唰”声之后,他们手上已经除了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钢刀,明晃晃的刀光耀眼生辉,将整个酒吧都映亮了几分。
几个突前的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踏步而上,大吼声中,匹练般的刀光劈向陈少阳。
陈少阳见状,两手一抬,身上那件盗来的黑色西服就脱下来提在了手上。饶了几绕,就成了一条布棍,一挥手,迎面冲来的一个打手的钢刀顿时被“噹”地一声打落在地。
酒壮怂人胆,刀当然也能,所谓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呃,是勇气倍增嘛。何况这一群人还不是怂人,而是亡命之徒。
此刻当先那名打手的刀被砸落,非但没有让他们胆怯,反倒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戾气。
狂吼声中,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朝着陈少阳猛扑猛砍,竟是悍不畏死。
陈少阳自然没什么好怕的,枪林弹雨的七年雇佣兵生涯都闯过来了,还怕这区区数十个持刀的匪类?倏进倏退,棍起棍落,与对方站成了一团。
这场架,打得真是气势磅礴,惊心动魄,酒吧里的桌椅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被砸碎了一多半,一旁的孟蔷薇看的是目瞪口呆,矫舌难下。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酒吧中,竟然会出现这样只能在大片中看到的火爆场面。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让孟蔷薇清醒了过来。
“陈少阳会不会被砍死?”一清醒过来,孟蔷薇立刻就担心起陈少阳来。要知道,那是几十个人,几十把刀啊。
“孟小姐,(音乐)!”人群中突然传来陈少阳的一声大吼。
孟蔷薇微微一怔,她绝没想到陈少阳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分心他顾。打架要音乐,这是什么癖好?不过这也说明他还能从容应对,至少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ok!”孟蔷薇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吧台跑去。
对于纪铭义这边的打手来说,只要拿下或者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