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捆的像个蚂蚱,躺在平板车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街。
瘦衙役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来,用棍子挑起牛粪就塞到了陈氏嘴里。
“呜呜呜……”
猝不及防之下,陈氏被牛粪糊了一头一脸。瘦衙役犹不满意,又挑一坨,按着她的头,直接给她填嘴里去了……
这下陈氏是苦不堪言,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
围观的村民却都看得开心,嘻嘻哈哈的议论纷纷,压根没人同情陈氏,或者想要帮她说一句话。
就算有人想,也没那个胆子。
这可是衙门的官差在办案,谁敢多嘴,说不定就要落的和陈氏一样的下场!
这时柳四叔气喘吁吁跑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二位官老爷,小人是他们的亲戚,想问一问,啥时候能把他们放回来啊?”
这柳四叔的表情也是不情不愿的,他是不在乎陈氏和柳英俊的死活,可柳老爷子非逼着他来打听。
再说家里没了他们俩,那田里的活还不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所以柳四叔也就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找衙役问话。
胖衙役连看都不看他,粗声粗气道:“老子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回来?那是官老爷的事!想知道啊,自己去问县老爷!”
柳四叔哪敢去见县老爷啊,连忙又作揖行礼:“求官差老爷告诉小人,需要多少银子,才能把他们赎回来呢?”
“不知道!我说你有完没完?我们只管抓人,有什么事到衙门说!”瘦衙役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他,赶着马就准备走。
“哎……”眼看着平板车走远,柳四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闭嘴了。
陈氏在村里人缘向来不好,柳英俊就更是个祸害,她俩被带走,村民们只当做笑话讲,慢慢的也就散去了。
柳四叔在路口站了一会,无奈的转身准备回去,正看见柳青萝和柳文全站在院子里。
“啊,妞妞呀!”柳四叔高兴起来,隔着院门跟青萝打招呼,笑道,“昨儿就听说你回来了,想过来看看,但是要照顾你四婶,就给忙住了。”
青萝淡淡道:“哦,四婶身子最近怎么样啊?”
“哎呀好着呢,你给介绍的那个济世药铺刘神医,可真是不错!”
一提到有了身孕的四婶张氏,柳四叔一张嘴巴就停不下来,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那挺好。”柳青萝态度淡淡的,明显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虽说现在柳四叔对她家比以前亲热多了,那也是因为青萝帮张氏看病的原因。
若她不会医术,柳四叔还会对她笑脸相迎吗?
只怕昨天杜氏挨打的时候,他也多半是在旁观看而已。
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对于这种建立在利用关系上的亲情,她不稀罕。
但对于这种人,她也不会撕破脸,大家相互利用罢了。
柳四叔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冷淡脸,依旧笑道:“大嫂她没事吧?”
“没事了,还得多谢四叔昨天仗义出手。”
“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妞妞就见外了……”柳四叔的老脸有点红。
以前没用到人家的时候,他可也从没帮过什么忙。
所谓亲情啊……如今还要拿这个当借口来笼络人家。柳四叔就觉得一张老脸都臊得慌。
停了一会,也没啥话说了,柳四叔就告辞了:“那,你们忙着,我还得回去看看你四婶,她如今脾气可大着呢……”
其实他还想问问,为啥陈氏他们去告状,反而自己被抓走了。
但他又一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必要再说一遍让妞妞不高兴,他就没提,直接回家去了。
回到家,柳老大爷子和柳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翘首以待呢。
柳老爷子急道:“老四,情况怎么样啊?俊哥儿呢,你咋一个人回来了?”
柳四叔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咋的,爹还想我也被衙门一起带走?”
“哎呀,你说这个干啥!”柳老太太瞪了眼老头,抚着小儿子的背心,安慰道,“老四别生气……谁都能给带走,就我们老四不能!”
柳老爷子气的直跺脚:“慈母多败儿啊!俊哥儿都被抓走了,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老四,你快说啊!”
柳四叔:“我问了,人家官差啥也不说,就说有什么事,叫咱自己去衙门问去!”
“那你去啊!”
“我不去!我还要在家看着我媳妇儿!”
柳老爷子气坏了,拿着烟袋锅子就去打他:“你个畜生!你媳妇在家还能跑了是咋的?你侄子被抓走,你都不想办法,你还是人吗!”
那烟袋锅子打人可疼,况且又直接打在了柳四叔的后脑勺上。
柳四叔被他打急了,跳脚道:“俊哥儿他自己作死把大哥家苗子都拔了,你不说教训他,还怂恿他们去告官,你这样对自己亲儿子,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这下儿子把老子给骂了。
柳老爷子当场就被他气的上不来气了。
“老天爷,老头子你没事吧?”柳老太太也顾不得替儿子揉后脑勺了,慌忙过来扶着老爷子,帮他顺着胸口。
柳老爷子被气的够呛,搁身体不好的,估计都能直接背过去。
他用烟袋锅子,颤颤巍巍指着小儿子,骂道:“你个畜生,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扔河里去!”
“您哈哈后悔的事可太多了!”柳四叔不屑道,“大哥大嫂那么孝顺,你们怎么都看人家不顺眼。现在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