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乞丐无赖,他们既然能做出把人逼到自杀的份上,在公堂上还言语恶劣,跟他们讲道理,纯粹就是浪费口水。
这种人就只能打。
说不服就把他们打服了。
朝廷为什么会制订那么多律法,要判人死刑,流放,终身监禁?
那是因为,有的人,他犯的罪,根本不值得原谅!跟他们讲道理,也绝对不会有效果!
“所以,六师爷,您觉得,为什么会有乱世用重典这句话?”青萝盯着林六,等他回答。
林六蹙眉,一时答不上来。
青萝追问:“朝廷为什么不干脆让人来给他们上课讲道理,还设置衙门牢房干什么?”
林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反驳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忽然发现,二爷虽然让他来做柳姑娘的刑名师爷,但事实上,人家有自己的主见,根本不必别人多嘴。
而她对刑律这一块的了解也不比他少,甚至,理解的比他要深刻的多。
也许这师爷就纯粹是师爷,动动笔头跑跑腿就行了……
枉费他学了这么多年啊,居然迂腐至此,远没有这个小县令来的活学活用,生动形象。
林六苦笑。老老实实坐回去,拿起了毛笔。
且说黄捕头领着衙役,当着街上百姓的面,把众乞丐无赖打了一顿,然后又拖了回来。
毕竟三十板子也不是好挨的。
有的倒霉鬼加起来还挨了五十板子呢,屁股整个都开花了,爬都爬不起来。
但开花归开花,裤子还得提上。公堂之上,你总不能污了知县父母官的眼睛。
一帮人哎呦哎呦躺在公堂上,场面着时壮观。
那些衙役许久没动手了,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们的知县大人,就等着她再下命令呢!
跟着这样的主官,一个字,爽!
青萝拍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肃静肃静,谁再敢喊出声?喊一声拖出去打一板子。左右你们给我盯着,看看是谁敢喊。”
“属下遵命!”
衙役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就跟半夜里准备偷鸡的黄鼠狼似的。
那帮乞丐无赖简直就是活受罪啊。被打也就算了,关键她还不许人喊疼,哪有这么霸道的父母官?
喊一声打一下,他们恨不得立刻拿针线把自己嘴巴给缝上。
公堂里重新变得安静祥和。如果不去看那帮惨不忍睹的乞丐无赖的话。
“罗氏,”青萝看向罗衣,问道,“你是不是要告他们所有人?”
罗氏神色坚定:“没错,民妇要告他们所有人,逼得我家破人亡!”
乞丐无赖们一听就不乐意了,其中一个冲口嚷嚷起来:“你这妇人胡说八道!你相公又没死,你凭什么来告我们……”
“嗯?”青萝冷冷看向他,“本官让你说话了吗?”
那人啊了一声,赶紧闭紧嘴巴。
“把他拖出去打,三句话,就是三板子。”
即便他立即闭上了嘴,那个犹如地狱传来的声音,依旧毫不客气的响起来。
冯甲喋喋笑着上前,把他给拖出去,三板子后,又给拖回来。
“还有谁敢胡乱插话吗?”青萝清冷的眸子看着他们。
他们紧紧闭着嘴,拼命摇头,生怕知县大人看不见。
青萝缓缓道:“罗氏的相公死没死,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本官我说了算,懂了吗?”
众乞丐无赖齐齐点头,听话的就像课堂里的学生。
“你们是乞丐吗?”知县大人又发问了。
他们相互看看,一起点头,就是不敢说出声。
“既然是乞丐,你们跟别人乞讨,别人必须要给你吗?”
摇头。
“所以杨大志主动施舍给你们吃的,你们难道不该心怀感激吗?”
众乞丐点头。
“如果他不施舍给你们,他做错了吗?”
好像……也没有错?
众乞丐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啪!
青萝一拍惊堂木,面带怒色:“既然知道,还敢上门闹事,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你们该当何罪?!”
众乞丐噤若寒蝉。
“还有你们几个。”她看向另外几个,不是乞丐,倒像是普通百姓的无赖,“你们觉得,到酱油铺子打酱油,要给钱吗?”
当然要给。
他们立即点头。
“到包子铺买包子,要给钱吗?”
无声的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去杨大志的粥铺喝粥,为什么不给钱?他是你们爹?活该养着你们?”
他们相互看看,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怎么服气。
“你说!”青萝随便指了个人。
终于得到发言权,那人激动的眼眶都憋红了:“县令大人明鉴啊,是杨大志一开始就说不要钱的啊!”
青萝:“他施舍的是乞丐,你们是吗?”
“这……可我们不给钱,他也没说什么啊……”
青萝抓起惊堂木就砸了过去:“他不说是他心善,你们不给钱,是你们臭不要脸!你们还真当理所当然了?”
那人被砸的鼻血都流出来了,哭着用袖子擦了,也不敢回嘴。
回了说不定就是一顿毒打啊!
知县大人端起茶杯喝了口,压下火气,问道:“罗氏,你们以前每天施舍多少粥?”
罗氏想了想:“应该有四五十碗吧,因为有的人嫌吃不饱,会来要第二次……”
青萝朝那群臭不要脸的瞪了一眼,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