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妈个头的气!”
吴长义一个大耳刮子就抽了上去,气急败坏吼道,“让那些混蛋都给老子滚!”
家丁被打懵圈了,哭丧着脸:“爷,您这是怎么了?往日咱们不都是这么样的吗?”
原来还是个惯犯。
云明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尤其是,梅落尘也一直看着这里。
吴长义自然不会理会她的感受,一边龇牙咧嘴的去摸自己鼻子,一边就要抬脚朝外走。
“站住。”
青萝开口。
吴长义身体一僵,讪讪回头,“呵呵,柳姑娘,您有什么事吩咐?”
“你想一走了之?”青萝慢慢踱步到他面前,眉尖都不晃动一下,“你弄伤我们的人,言语侮辱我的丫头,还打扰了我的清净,这三件事,事怎么算?”
吴长义赔笑:“您,您想怎么算?”
“一件事一万两银子,一共三万两,拿来吧。”青萝伸出手。
吴长义心中一沉,面上还得带笑:“您这要价太高了点……这样,我把那位公子的诊费全数赔偿给您,您老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行吗?”
梅落尘幽幽道:“我的诊费比这个价格可高啊……可惜啊。”
可惜什么?
他没说,但青萝却清楚。
在他这一年的历练中,梅家禁止他收取诊费赚钱。
“你也真是老实,换个名头不就完了?”青萝摇头。
旁人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唯有云明十分关切,抬起美眸朝他那里不停张望。
梅落尘视而不见。
青萝也当没看见,对吴长义道:“三万两银子拿来,这事就算完。否则,得罪了陈锦记,你姓吴的别想在这京都地界混下去。”
她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长义焉能不明白?
只是以他的狠戾性情,即便嘴上答应,也绝不会兑现。
三万两银子,还不如割他的肉。
“奶奶,我真的没那么多银子啊……”他扑通给青萝跪下了,“林大掌柜的知道,小人的父亲是个烂赌鬼,家有万贯也不够他挥霍。如今连家里的铺子田边都卖了,哪里能够有这许多银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中应该还有一块祖产……”林四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极为精致的迷你小算盘,放在手心,噼里啪啦的打着,口中念念有词,“这块地还差……恩……”
最后他终于抬头:“如果算上你家中的三幅画,应该就勉强差不多够了!”
吴长义的脸色有点绿:“你怎么知道我家中有那三幅画?”
青萝好奇问道:“什么画?”
“就是祝由的那三幅绝笔。”
“啊。”青萝惊讶,有些意外的看看吴长义,“原来败类也这么懂欣赏?”
祝由是前朝最负盛名的画家,绝笔为“赏春”、“赏秋”、“赏冬”三幅画,意境极高。
青萝慕名已久,也只在周先生那里见过临摹作,从没见过真迹。
没想到真迹居然藏在这个吴长义家中。
“不怕跟你明说,”林四道,“我之所以盯上你家,就是因为那三幅画。至于今天这事儿,纯属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碰上了!”
青萝恍然。
她还觉得奇怪,林四的动作怎么能这么快,刚知道这里的事,那边对吴家的对策就出来了。
原来是碰巧。
“那三幅画价值不菲,你们也不能逼人太甚吧?”吴长义说话有点底气不足。
刚刚才逼人太甚的,可是他自己。
青萝想了想:“既然你实在拿不出来,不要你那三万两银子也行……”
吴长义大喜:“多谢柳姑娘您高抬贵手!”
“但是!”青萝截断他的话,“不要银子可以,你把这些木炭吃了,这事就算完。”
她指着被吴长义踢翻,滚落满地的木炭。
这些木炭大多还在烧着,隐约闪烁着点点红色火星。
吴长义脸色有点难看:“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吗?”
“不吃可以啊,那就拿银子。”青萝淡道,“你总得做一样让我满意的事儿吧?否则我凭什么放过你?”
林四笑的一团和气:“我们大人时间有限,耐心不多,您是不是快些做决定?”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齐齐上前一步,发出整齐的声音。
吴长义缩了缩:“我真的没银子……”
青萝看向林四:“是吗?”
林四点头:“回大人,这个吴长义没有说谎,他家中父亲烂赌,家底其实已经败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三幅画,我更本懒得搭理这种人。”
青萝点点头,言道:“既然你拿不出银子,也好,就把炭吃了吧!”
“这没法吃啊!”
“没法吃?”青萝笑了,冲林四身后的护卫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俩护卫整齐划一走到她面前,神情十分恭敬:“大长老,您有什么吩咐?”
“大……长老?”吴长义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青萝问两个护卫:“你们听到了,这个吴小爷说自己没法吃木炭,你们有没有办法帮帮他?”
“大长老,直接喂给他吃便是!”其中一个护卫立即道,“慢说是这种东西,就是金石之物,他也能吃的下去!”
“好,那就按你们说得来。”青萝十分赞赏,“你们去看看梅公子和采荷,数数他们有几处伤。”
护卫听话,果然跑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