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哭笑不得,就如张青山所说,没事找的什么麻烦,非让小鬼去跟马面说这些个事,倒像是他小气一样,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没用。林麒突然觉得自己脸皮是那么的薄,天xing是如此的纯良,如今这世道,像他这样的好人着实是不多了。为此很是感叹了一番,就要泪眼婆娑了,然后决定拉张青山下水,扭头问张青山:“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青山斜眼看他,嘿嘿冷笑:“你这小子不地道,人家找的又不是我,何必拉我下水?”
林麒咳嗽一声,对那小鬼道:“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指着张青山道:“这位是龙虎山正一教亲传弟子,张青山,张道爷,为人最是古道热肠,碰见了这种事,万万没有不管的道理,先前还是他好奇心起,拉着我出来看看,可不就碰见了你,还不快谢谢张道爷援手……”
小鬼也是个机灵的,急忙道:“多谢张道爷援手,小的感激不尽!”
张青山骑虎难下,暗骂林麒小人行径,怎么就扯上自己了?他也知道鬼物最是记仇,若是你答应了什么,必须要做到,否则记恨在心,必然找机会寻仇,更何况是yin差,就算他一时奈何不了自己,若是以后做法,这yin差暗里使坏,可也得不偿失。
张青山哼了一声,却是没有拒绝,林麒嘿嘿一笑,问那小鬼:“我该如何帮你?”
小鬼道:“全凭林爷吩咐。”
林麒想了想道:“我有扮鬼之术,不如我扮成你们模样。一起押送yin钱,送你一程,若是抢yin钱的贼人来了,与他比斗一番就是,若是不来,将你们送出安阳境内,可也就不是我该管的了,你看如何?”
小鬼道:“林爷说怎么就是怎么,抢yin钱的贼人必定就在安阳,其它地方并未出现此事。出了安阳境内。就离此地城隍近了,料那贼人也不敢靠近。”
张青山一直在旁听着,听到定下计来,忍不住道:“若是那贼人强悍。抢了yin钱就走。又该如何?”林麒笑道:“既然问起。想必你是有办法的。”说着又对小鬼道:“来来,快快谢过张道爷!”
张青山见他又来这一手,急忙道:“不用。不用,我就是出个主意,行不行的,还是你二位拿主意。我这么想,不如咱们也烧yin钱,将寻踪之符夹杂在纸钱当中烧了,若是真有人抢了yin钱就跑,一时没拦住,也能找到老巢,岂不是好?”
林麒双目一亮,猛地拍了一下张青山的肩膀,道:“就这么办,张兄啊张兄,还是你老jian巨猾啊,小弟佩服!”
张青山很是不满,道:“叫师叔,怎地如此没大没小的?”林麒也不理他,从他包袱里取了银子,去棺材铺买纸钱,张青山跟在身后嘟嘟囔囔:“入娘的,好人你做,钱却是我来出,我这师叔当的,跟你徒儿似的……”
念叨着到了本地的棺材铺子,里面一个五十来岁干瘦的老头,见又有人来买纸钱,嘴都合不拢了,急忙迎上钱来,热心介绍,铺子里面东西倒也不缺,寿衣,纸人,黄纸,元宝……一应俱全。看着老板那张殷勤的脸,林麒有点怀疑是不是这老板劫走的yin钱,仔细想想,劫yin钱受益最大的,可不就是这棺材铺子里的老板。
想是这么想,却也没个真凭实据,林麒买了一捆纸钱,又买了些元宝,张青山买了几张黄纸,两人出来回到小鬼所在的十字路口,张青山祖辈都是龙虎山的道士,自有香火供奉。林麒想了想,父母已轮回转世去了,那就烧给义父,按照规矩将纸钱折叠好,嘴里念念叨叨,在地上画了个圈子,张青山照着小鬼穿的衣衫帽子,用手撕了衣衫帽子,等着烧给林麒,两人准备妥当,就等时辰。
yin差收钱都在子时,鬼路大开,所谓的yin阳路,就是人世间普通的路,不过是白天人走,晚上鬼走,苦等着到了夜深,烧纸钱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下林麒和张青山,两人一个道服,一个身穿黑衣,年纪都不大,蹲在地上也不烧纸,引来不少目光,更有执夜的官差过来询问,张青山掏出龙虎山的度牒,跟那几个官差说就是为了此地先人收不到yin钱来的,这几个官差也是深受其苦,立刻恭敬起来,有几个烧纸没走的,也都饶武扬威的赶走,忙活完了,却是不敢在这十字路口多呆,鬼神之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眼看着时辰快到子时,林麒盘膝坐下,yin身出游。张青山也开始烧纸,张青山烧纸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引火烧纸,他却是念念叨叨,手一扬,纸钱便燃烧起来。他现是将撕好的衣帽烧了,林麒yin身面前就多出这么一套衣衫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青山有意整治林麒,这一身衣服让他撕的,跟个乞丐服也差不多少,张青山开了yin眼,能看得到林麒,先前还并不十分相信殷利亨说的,现在亲眼看到林麒yin身强大如斯,心中暗暗惊讶,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看他怎么穿这身衣衫。
林麒也不理他,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念诵咒语,yin身开始诡异的扭动,像是一条舞动的蛇,脑袋晃,肩膀动,两条腿打摆子一样动个不停,开始还是缓慢动弹,后来在林麒默默念诵中,竟是动的越来越快,简直如同阵旋风一样,张青山不明所以,张大眼睛看着,但见林麒旋转之中,忽然停住,再一看,那里还有林麒的影子,平地多了一个小鬼,青眉肿脸,呲牙咧嘴,身上穿着yin差的黑se官服,头上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