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忽地一笑道:“其实陈友谅手下最厉害的还不是五通神,他还有三百人头鳌,八百水猴子,水上无敌,不过,这又如何?难不成就任由他得意下去?我林麒虽不才,却敢与他为敌,冷兄为何就不敢了?”
冷谦楞了下问道:“你跟陈友谅有何仇怨?”
林麒冷笑道:“我与他仇深似海!”将当初之事前前后后的说了,冷谦听得出神,万万没想到林麒与陈友谅竟还有如此深仇大恨。
林麒道:“冷兄,我敬你是条汉子,当初泰山之巅,你我有怨,但你我的仇人都是那陈友谅,何不联起手来对付他?就算奈何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了,我林麒就是这样的性子,但凡活着一天,就必然搅合得他陈友谅提心吊胆一日,我还真就不信,他陈友谅就能无敌于天下。我手中有草头神,冷兄手中有猴儿军,不仅如此,这些年闯荡,也认得些奇人异士,总能与陈友谅较量较量!”
冷谦自然知道林麒说的所谓奇人异士是谁,颇不屑道:“你是说丐帮那些乌合之众?不是我冷谦瞧不起谁,当日若不是彭莹玉厚道,不想与丐帮结怨,我只需带领人马一个冲击,怕是丐帮如今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林麒笑问:“你是瞧不起丐帮的兄弟了?”
冷谦傲然道:“实在是让我敬佩不起来。”
林麒摇摇头道:“依我看,丐帮兄弟虽然本事没有多大,但各个却都是比冷兄强的!”
冷谦勃然而怒,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喝道:“你说什么?”
林麒动也未动,笑道:“丐帮兄弟再如何不济,面对你白莲教的时候,也没有半点退缩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惧生死,就算本事差些,又怎么样了?总比有些个人输了一阵,便整日里喝酒,埋怨连天,却不敢讨回个公道要强吧?冷兄,我这话可有错?”
冷谦楞了楞,颓然坐下,想去抓酒碗,一双手却颤抖不休,林麒见他这模样,从怀中将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冷兄,话就是这么多了,这次出门,身上就这些银子,若冷兄真的就此消磨,也够你喝上十天半个月的,可若冷兄心有不甘,小弟也愿与冷兄一起去寻那陈友谅的麻烦,就算不敌,战死,那也是轰轰烈烈,好过老死在酒乡之中,不过冷兄若真有此心,就要把这酒戒了,我希望看到的是泰山顶上那个睿智,冷静,机谋决断的冷谦,不是个沉迷酒中的废物,话不多说,就此告别!”
林麒说完,站起来朝着冷谦拱拱手,带着周颠,楚韵,虎头,向外就走。
冷谦垂首不语,愣愣瞧着眼前的酒碗,伸手想要去抓,到了半空中却忽地顿住,像是有千斤之重就压在了手上,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目光变换之间,忽地手掌落下,却不是去抓酒碗,而是将桌上的银子一扫而空,揣在怀中大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眼见远处林麒几人的背影,大声呼喝道:“林麒,老子知道你这是激将法,可偏偏老子就上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麒停顿住,猛然转过头来,哈哈大笑,道:“冷兄,莫忘记将银子还给我,咱们这一路上吃饭打尖的,可就这么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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