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经九省,每段水路都有一个水眼,每一个水眼都连着大海,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用天下jing铁铸造了九个铁砣子,镇压住九处水眼,这才使得黄河不在那么暴戾,天下百姓也有个安宁i子。
老聂是黄河捞尸人,干的就是死人的买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贪图银子,冒这个险。若说干些个没本钱的买卖,盗墓挖坟之类的,他当真是下得去手,可这搅动河眼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下面镇河神器被取出,黄河泛滥,死的可不是一家一户,还不知道有几万几十万条人命就要丧命在翻滚浑浊的黄河水中。
他没想到陈友谅心肠如此之毒,不管旁人的死活,要动这河眼,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想来总不是好事,事到如今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问:“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不晓得这是河眼吗?”
陈友谅yin冷回头,道:“不是说我们干什么你都当做没看到吗?怎么,你要反悔?”
“谁知道你们是干这丧净天良的勾当,快快停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陈友谅悠哉说着,小船已经到了河眼上方,随着马头方向金钩缓慢旋转起来,那汉子正聚jing会神cao纵红绳,头也不回一下。
老聂头冷笑两声也发了狠,转头走到船尾,在船尾靠近乌蓬的地方立着一个巨大的陶瓮,黑布蒙住了罐口,上面压着一块青石,陶瓮沿口贴着古旧的黄符,被河面风吹得哗哗啦啦响动不停,老聂搬开青石,抓住黑布,冷笑对陈友谅喊道:“你若不放手,真就莫怪我。”
“动手吧,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你黄河水鬼的手段。”陈友谅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老聂的手有些颤抖,大声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这就是黄河了,到了这我也没死心。”
老聂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冷笑一声,再也不多说,一把将陶瓮上的黑布扯了下来,用牙咬破食指,往陶瓮里面滴了几滴鲜血,凄厉大叫:“我以血食祭尔等枉死之人,抓了这两个去当替身吧。”喊完一脚踢翻陶瓮。
陶瓮翻滚着落到水里,冒出几个血泡消失不见,就站在陶瓮沉江的瞬间,变故突生,船头水面哗啦一阵翻滚,一双苍白的枯手,冒出水面朝陈友谅双脚抓了过去,同时另一双枯手也朝那jing壮汉子抓来。
jing壮汉子大惊失se,不由得向后退了一退,陈友谅却是动也不动,冷哼一声对那汉子道:“有我在,慌张什么?掌好了金钩。”
陈友谅余威所致,那汉子竟然真的就镇定了下来,两双枯手抓住陈友谅和那汉子的脚踝,就朝水里拖,水面翻滚中,两个水鬼显出了真身,一个女人,脸se青紫,肚子涨的跟面鼓一样,另一个是个男鬼,破衣烂衫,脸肿胀得猪头一般,全身水淋淋的,都没个人样子,这场面若是一般人见了,必定要吓得昏死过去。
陈友谅却突然笑了,任由那水鬼抓着自己的脚踝,回头问老聂头:“就这两下子?这俩水鬼是你害死的吧,死了有十年没有?”
老聂头听他这么问,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会驱策水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水鬼!”说完陈友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出来,用手一捏,啪,一声捏的粉碎,瓷瓶中流出水来,四团黑气猛然冲天而起。
陈友谅捻动手中念珠,大叱了声:“去,将这两个玩意给我撕烂了。”
“呜呜……”凄厉哭号声音顿时响起,四条黑se水鬼化成实体,两男两女,都是正常人模样,远没有那两个水鬼那么狰狞可怕,但身上黑seyin气却浓厚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双眼之间更是血红,宛如妖魔,听得陈友谅号令,飞身扑了过去,围着那两个水鬼抓扯,就像是抓扯两个纸人,眼见着在四个水鬼抓扯之下,老聂头召唤出来的两个水鬼瞬间就被撕成碎片,更被四个水鬼瓜分塞进口中,硬生生吞了。
老聂头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神se,嘶声道:“这是千年的水魅,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友谅冷笑道:“我本事大的很呢,叫你今天死得明白,我乃沔阳陈友谅,不怕你去yin司告我一状。”这句话说完,猛然抽出腰间长刀,老聂头吓了一跳,知道他想杀人灭口,转身就朝河里跳,以他的水xing,到了水里,陈友谅想要抓住他,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动弹,水面上一个水魅飘出,长发一甩,就如疯长的野草,瞬间长了十几丈,带着水淋淋的yin气缠住老聂的脖子,陈友谅大喝一声,高举长刀,朝船尾疾走两步,猛然挥刀,刀光如虹,砍下老聂头颅,还没等老聂头尸身瘫倒,一脚横的踹飞了出去,砰然掉进河水中,溅起好大一团水花。
老聂头尸身掉进水中,鲜红的血花弥漫开来,陈友谅望着他无头尸体,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想完事了再杀你灭口,偏偏等不得,真是该死。”
随着老聂身上的鲜血弥漫开来,水面顿时就渐渐沸腾起来,像是开了锅一样,金钩在水面也是愈加的不稳当,那jing壮汉子满脸是汗,cao纵着金钩只觉得越来越沉,大声对陈友谅道:“四九哥,你杀了那人,血腥气引来了河里的邪物,快快做法,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友谅脸se一肃,快步来到船头,从怀里掏出四张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