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属yin,孤魂野鬼更是如此,长期待在乱葬岗子这种地方,不免有些乖张,这男子是个横死的,不知道死了多久,天不收,地不管,一言不合出来吓唬林麒也在常理之中,若是平时林麒也不与他计较,但他找五个小鬼为的是正事,怎能让他搅和了?放眼向他瞧去。
他这一瞧,可有个名堂,yin神出窍之前他在眼皮上抹了鸡血,鸡血纯阳对鬼物有震慑作用,一瞪眼,双眼竟似she出金se光芒来,定住恶男子,伸出左手拇指指着他胸膛,大声骂道:“赃物,你活着是个不仁不义之辈,杀兄卖妻,纠结凶徒拦路截取赈灾粮物,被官兵杀死,却仍然不思悔改,死了也是个恶鬼凶煞,不得进yin司,入轮回,躲在这里作威作福,还知不知道个羞臊……”
恶男子被他骂的愣住,想要动弹却又动弹不得,惊颤不已,林麒目光神威凛然,如同冥司yin神对他审判,恶男子却是纳闷,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干过的事情?莫非真是yin神降临?可yin神来这个地方,身边怎么没有鬼差?
林麒用的是骂鬼之术,左手拇指离心最近,指着他胸膛,与他相连,就能知道这恶鬼生前做过些什么恶事,怒骂之时,要做正义凛然之状,舌尖抵住下颚,如此一来便能破解他身上煞气。
是人就有羞愧知心,鬼是人死后变的,自然也有。不过有些掩饰的好,有些掩饰的不好罢了,真要是一点羞愧的心都没有了,那也就不是人了,那是魔,或是最为邪恶之物。
男子显然还没到这个地步,愣愣站着,看向林麒的鬼眼之中一片迷茫,林麒却仍是不依不饶骂道:“生前作恶,就要受罚,你逃避yin司追捕,躲在这里就能永远躲过去吗?难道就不知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况且做鬼之后,仍是不存上进之心,还耍蛮横道理,真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吗?难道就要等待天劫降下,将你劈个魂飞魄散吗?……”
林麒骂语声中带着鬼巫教给他的法力,自然不是这恶男子能抵挡得了的,他身上红se光芒被林麒骂上一句,就少了一层,像是被人一层层扒光了衣衫,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可怜巴巴,不就是一个可怜可恨的孤魂野鬼。
恶男子被林麒骂的心神颤抖,就觉得羞愧的难以忍耐,越到后来,越是难以忍受,呜呜……鬼哭了起来,羞耻之心一起,身上红se煞气光芒尽失,跪倒在地,哭喊道:“多谢上师将我骂醒,否则还不知道要这般飘荡到什么时候,我这就去yin司报道,接受惩罚,来世做个好人……”
林麒见他这般模样,也是松了口气,眼睛一眨,收回目光,那恶男子就能动了,知道是林麒放了他一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大哭着转身离开。
林麒微微一笑,他浪费功夫骂这恶男子,其实也是超度他,杀鬼之术他又不是没学过,远比这省事的多,量天尺又是神物,能够带着行走yin阳两界,杀了这恶鬼也不粘因果,不堕轮回,又何必费事骂他?
林麒不是个烂好心的,当初跟鬼巫学鬼道,鬼巫曾经对他说过,鬼之一物,其实就是人死后魂魄不灭,结下善缘远比结下恶缘要来的划算,世上有因果,也有功德,若是超度一个恶鬼,就积了一份功德,功德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说的更直白一些,所谓的功德,是做给天上各路神灵看的。你功德够了,福报就多,满天神灵才会知道有你这么号人,才会保佑你,求他们帮忙就能顺畅一些。
林麒超度了个恶鬼,多少有了那么点功德,心中也是欢喜,觉得鬼巫教的管用,稳了下心神,重新对那些孤魂野鬼道:“与你们交易,本是逆天道行事,我也强请不得,可一旦答应了你们的事,就无法反悔,否则会遭天谴,你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林麒露了这一手骂鬼之术,震得这些好兄弟无不胆战心惊,谁也不敢靠前,却又舍不得离去,正徘徊着,听见他这么说,又都围了上来。林麒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晃了晃道:“这是东岳帝君派人送给我的路引,帮我办完事,我烧了路引,你们就可拿着他去找帝君报道,那时,自然就是福德鬼了。”
黄符在外面看起来普通平常,没什么稀奇之处,但在这个地方却是神光湛然,各位好兄弟见了这道符,再也没了顾虑,那些不够条件的唉声叹气,捶胸跺足,只怪自己怎么不早死些,当下有十几个小鬼站了出来,全都是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
林麒也不客气,走过去挑了五个目光清澈的,将剩下的纸钱烧给在场的好兄弟,等都散了,带着周兴和五个小鬼往回走,来的时候慢,回去的时候却快,拐了两拐,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林麒念动咒语,抽出量天尺虚空中从上划出个口子,走了出去。
周德兴懵懂间全身一颤,醒了过来,再一看那里有人家,自己还是坐在地上,想起先前那一幕,简直就将林麒当做天人看待,鬼市里那恶鬼凶煞异常,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是遍体生寒,不敢动弹半点,yin煞气息简直吓杀了人,却没想到被林麒一通骂,竟就骂得哭了起来,这般本事简直神乎其神,他周德兴何德何能,竟能碰见这等异人?
这么一想,心思更加热切,急忙站起来转身要去搀扶林麒,却见林麒早就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五个泥捏的牌子,对着虚空说话:“找你们五个来,是让你们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