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家闺女入选简直理所当然:
论及在靖州的地位,哪有几家比得上忠信王府!论及王府内嫡女,程子玮已出嫁,接下来便是自家才德兼备的子珣!(幸好您老人家没说才貌双全……)
这当了皇子妃,之后再当皇后,可是光耀门庭的上好之事!王爷和郡主都应该为自家好生出力才是!
孰知,她来了几次王府,这郡主硬是不接翎子;她还遣自家老公,去找过程修齐几次,程修齐也不冷不热。
余氏倒也想托托别的关系,只是屡屡碰壁,最后还是不得不找回王府。
眼看着这初面名单就下来了,余氏心内火急火燎,不由得再次找上门来,她买通了丫鬟,知道襄南郡主正在桂园,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
郡主见她来了,也不吃惊!继续悠闲地在那摆弄花木,余氏有些恼怒,直接开口了,平日里怎么想的,便怎么顺嘴说了出来!
饶是郡主,也不得不感慨其神逻辑!当下不怒反笑!
见郡主笑了,余氏以为她亦是同意,从而对自己示好……思付自己被慢待了这么几番,总要拿一拿架子,便倨傲地道了一句,
“郡主担忧的,我也知道……如若子珣登上后位,这忠信王府的爵位自然还是大哥大嫂的!”
襄南郡主顿了顿,笑出了声。
别的也就算了,她对阵余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她随手折了个桂树枝,扔在地上,踏了一脚,慢悠悠吐出一句,
“这皇室看重咱王府的姑娘,那也要程二姑娘扶得上墙才行啊!”
“这般肤色……这般教唆生事……啧啧,可惜了!”
余氏哪受过这种话,当下气极,直接晕倒!
郡主也不急,叫人把她扶去旁边小亭休息,自顾自回正院去了。
当然,不到半个时辰,这亭子里便“乒乒乓乓”了好一阵,报销了一整套茶具……
……
听了这一茬,心棠有些好笑,也有些无语:
这位郡主婆婆,说话专拣人家的七寸软处,真是够狠的!
幸亏,她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没有直接撞上来……
对她莫心棠是够好的了!
只是,半个月后,事实证明,郡主也就是过过嘴瘾。
初面的名单下来,进到名单里的,破天荒的:
有张如眺,亦有程子珣,还有程子璟。
十分和谐,皆大欢喜!
郡主说的没错,程子珣自然当不成皇子妃,但有了闺名,好嫁多了。
除此之外,进入初面名单的,还有莫玉棠。
程裕易跨进来时,已是掌灯时光,丫鬟婆子忙把把捂在暖笼里的食盒取出来,一一摆放在红木桌几上,江石滚肥牛,晾衣白肉,鱼唇翅,苦笋牛蛙,均是他喜欢的菜肴和新鲜的菜式,不由得食指大动。
等他换过衣服,夫妻对坐,开始用膳。
心棠撩起快著,似不经意间,开口道,“近来听说一奇事,早年我身子秉弱,竟是王府传出的消息……”
那厢,程裕易一手拿着筷子,直接噎了一下,凝视着心棠,他艰难咽下米粒,
“…这事我早该亲口告诉你…”,其实,他一点也没把这事放下,“…只是有些忧虑…”怕她因此对他有芥蒂,怕她……
见心棠沉默,他一手按在她手上,“当年我思虑不周,行事轻佻,对你伤害颇深……以后定会多补偿你!”
心棠只是摇摇头,“你不告诉我是对的”,表示不介意……她只是在琢磨“补偿”二字,果然,娶她也算一种补偿罢……
程裕易也心知她说不介意是假,想出口说些什么,脑子里绕了半天,却也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还好他们有的是时间,她早晚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顿了顿,听她接口道,“当年,郡主也颇引你看了些姑娘,你是否想娶过别人?”
程裕易猛然嗓子干涩,他不想骗她,就只能沉默无语,最后他坚定道,“那不算什么,准备求娶你时,我眼里就只有你一个……”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心棠的心头却一片茫然,最后这句话只轻轻从耳边过。
孙昭竹之事,只是内心过程,本不算什么,几近遗忘。
然而,程裕易这番沉默,只因近来得知一事,正与这与孙昭竹相关,倒把这段记忆,重新提到眼前,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葛二郎与孙昭竹定亲之后,两家本欲尽早把婚事办了。殊不知,临近婚事前,葛二郎的二老太爷忽然去世,虽非近亲,到底要回湖州尽一尽晚辈的本份……葛二郎便迅速赶回去吊丧,婚事也只能推迟。
等将将忙完,葛二郎又回来结亲,连日奔波,以他的个性,还要抽出时间用用功,难免体力不支;值此入夏,瘴气蔓延,不幸染上时疫,在路上缺医少药,到底没能挺过去,尚未赶回靖州,便去世了,死得十分冤枉。
孙昭竹收到消息,自然悲痛欲绝。
定亲却又未成亲,倒也可进可退,孙家的意思,自然是亲事作罢,两人没有缘分罢了,过几年,尽了哀思,孙家姑娘还可再嫁!
而孙昭竹却另有主意,决意为其守节,她搬出娘家,亦没有去葛家,反倒客居于莲山某女子书院静修,前不久,恰巧遇到靖州画作大师座授画,得以入他青眼,拜其为师,立志做画。
孙靖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