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话勾起了杨乐天的回忆,面对着满目红彤彤的光,他坠入了自己的童年,那是母亲和父亲温暖的怀抱。
自然而然地,他想起了父亲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尤其是父亲左臂上光滑的肌肉,他一直很羡慕……
倏然凝眉,杨乐天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左臂?父亲是惯用右手,应该是右臂更强壮些才对……
“你看到了么,杨乐天,既然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该是这个下场!”吴yin天用手指着那些烧得猛烈的火焰,纵声大笑。
“我发现你有时候比你的主上还嚣张。”思绪被打断,杨乐天转过头,看向吴yin天。
“嚣张,哼。”吴yin天抬手,向上推了推面具,朝着火海的深处望去,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怎么,我是否做得太过明显,被他看出来了?看来,我的确该收敛一些,毕竟现在还不是时机。
耸了耸肩,吴yin天淡淡地道:“说到嚣张,天下无人可与你杨乐天匹敌。”
“怎么?”杨乐天抿着唇笑了笑,明知故问。
“我想将你生吞活剐了,实话!”吴yin天的把声音压得很低,眸中she出了两道冷森森的光华。他从腰间抽出了盘踞着的剑,蓦地点指杨乐天,因为此刻,他所想的和杨乐天所想的,完全是同一事情。
“你打开看了?”杨乐天故作轻松地问。
“没有,所以我才上了你的当!”柔软的剑尖在空中微微打颤。
银蛇软剑!
杨乐天冷眼扫到面前jing白而细长的剑,心中一动:这把剑吴yin天居然也敢带在身上,他不怕被别人认出他的身份么?柳飞扬允许他这样做?
“哈,那你的主上,收到我给他的大礼,一定笑得合不拢嘴。”杨乐天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没错,你利用了我,戏弄柳飞扬。”吴yin天左手搭上握剑的手指,将指甲抠入了右手的手背。
“又当如何?你若是想再cao纵落花或者去找她的麻烦,那么下次就不是戏弄那么简单了。”
杨乐天冷冷地威胁着,面对吹毛断发的银蛇软剑,他也只当做废铁看待。
“你想帮她摆脱我?”斗黑的瞳仁一缩,吴yin天忍不住追问:“是落花的意思,还是夜里欢,亦或是你杨乐天的?”
“这有区别么?”漫不经心地,杨乐天摩挲着银白se的玄魂剑,有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了他的指间。此时,那剑身已没了焰火的灼热,而是凛冽得如冰川上的寒风,那是恶鬼的幽冥之气。
银蛇软剑在幽冥的气息下震颤,抖索着,正如吴yin天的手臂。落花,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好惨,有朝一i我一定逮到你,将你大卸八块……听到一声轻咳之音,吴yin天的眸子一闪,瞪着杨乐天——不对,害我之人就是杨乐天,若不是被他利用,我也不会……也不会……
“杨乐天,我杀了你!”吴yin天突然举起了银蛇软剑,一时间激动得连剑都不会拿了,双手持着银蛇软剑,就向着杨乐天的肩头平齐削来,仿佛这一剑就能斩下肩头上的那颗头颅。
“当!”地一声,玄魂剑堪隔开银蛇软剑,那声音回响在熊熊的烈焰之中。一连几个急斩,吴yin天挥舞银蛇软剑,竟使出了斩瓜切菜的招式,如一只疯狗似地扑向杨乐天。
一声霹雷似的声音在空中炸开,刀剑再次两两相错。仰起头,杨乐天竟是吃了一惊,但见对方的软剑已如蛇般缠绕在玄魂剑的剑身上,他用力一拉,居然没能松动。
蒸蒸的热气扬起了杨乐天的鬓云,足下感到烈焰炽热的温度。不错,那脚下的房脊已被烧穿,随时有轰然倒塌的可能。
微微一笑,杨乐天右手牢牢把持着玄魂剑,直接运劲左掌,向着距他咫尺之遥的吴yin天击去。
吴yin天一慌,他哪里又是杨乐天的对手,但现在后悔与杨乐天针锋相对,似乎为时已晚。他登时乱了阵脚,弃剑躲闪又不甘心,于是他侧身翻转,凌空打了一周回旋,同时右手牢牢地握祝柄。
手腕跟着身体翻转,吴yin天落到对手身后,但双足刚刚向瓦上一踏,陡闻“隆”地一巨声响——屋脊忽然塌陷,如红绸般的火苗猛地翻卷上天,眨眼之间,燎着了吴yin天披散的发丝。
“嗤嗤。”火焰迅速上蹿,已然烧到了他的耳根。吴yin天慌张地向自己脸上拍去,看起来就想是在自抽耳光。
但是,杨乐天现在可没心情看笑话,盯着玄魂剑剑身上流转的火焰之se,眸中亦泛起了杀机。的确,他为什么不趁此机会,一剑砍了这个作恶多端之人,免得再让吴yin天有机会为祸苍生,助纣为虐。
“吴yin天,受死!”
一把冷剑直接点向了吴yin天的胸口,吴yin天刚扑熄了火焰,不由失惊地抬起头,用手中的软剑快速地横在胸前,隔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若非银蛇软剑护体,杨乐天这一剑的力道足可洞穿任何普通的刀剑。
火势在无名山庄的每一寸土地上蔓延,攀着断壁残垣不断升腾,通天的火光点亮了夜幕,吞噬了黎明。此刻吴yin天若再次纵身火场,夺路逃命,已然不大现实。所以,要留住xing命,无论如何他要奋力一搏。
白虹乍现,在通天的火光上宛如一道节i的焰火。这道焰火只求自保,所用之术尽是防御。
又过了三招,杨乐天心中暗动:这吴yin天的武功又比原来强了不少,似乎和柳飞扬不相上下。尤其是这步法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