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墨的男人领了命,挽起乞丐的手臂,很快消失在这片荒郊野岭中。杨乐天本想阻止男人将乞丐带走,而再一思量,面前的女子给乞丐的安排也是不错的,更是他目前给不了的,所以他缓缓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你有话对我说?”杨乐天明明是自己有话要说,但在看到沁儿闪动的眸子时,却反问了出来。
沁儿抖动着唇:“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她摇了摇头,“你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回来,早晚有一天,我会去yin曹地府找你去。”
听闻此言,杨乐天心口撞了一下,面上却是灿烂地笑了,“沁儿,你不希望我活着么?”
“我……”沁儿哽咽。
曾几何时,她多希望再见到面前那个男人,亲口唤她一句“沁儿”,她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奢求,只要这一句就够了,然后看着男人和他的妻子幸福地在一起,她甚至会亲自去庙里许愿去祝福他们。
可是,三年前她听到的却是个噩耗——杨乐天和柳飞扬同归于尽。对于这两个男人的死,沁儿实感百味杂陈。
拒柳飞扬罪大恶极又对她残暴不仁,但可能是她长期处于那个魔鬼的威压之下,对这压迫的感觉已潜移默化的产生了某种依恋。所以,沁儿的内心是不希望柳飞扬死的,这种不舍的感觉连沁儿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但这份不舍却又那么真切的存在着,以至于产生了心痛的感觉。
而杨乐天是她满心爱恋的人,即使那份爱恋是一厢情愿的,但在她心里已经生了根,并不是轻易可以放下的。听到杨乐天的噩耗,沁儿更是猝不及防地晕倒在哥哥的怀里,她无法接受,伤心yu绝。她可以接受她爱的人和别的女子幸福圆满,却不能接受那个男人的死讯。
在经过了三个月的痛苦挣扎之后,沁儿在哥哥的安抚下,渐渐接受了现实,jing神恢复起来,因为她发现还有关心她、守护她的人,那就是她的哥哥夜里欢,但就在她刚下定决心要好好珍惜哥哥的关爱时,却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沁儿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周围的空气好像被什么挤压了,变得稀薄起来。
竹林被风吹过沙沙地作响,那声音,就像是在忧伤的哭泣。沁儿的心里也在哭着,而她却保持着倔强和坚持,隐忍着不哭出来。她向着杨乐天步步逼近,语声微微颤抖:“杨乐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三年来,你到底去了哪里?”
杨乐天神se一黯,“我和琳儿去了一个地方,在江湖之外寻求宁静。”
“宁静?”沁儿一愣,呆然喃着:“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宁静,真是令人羡慕啊。”
杨乐天的脸se变了变,也许的确是自己太自私了……沉吟一刻,他的脸se恢复了一如平常的沉静,缓缓问:“沁儿,这三年来,你们……都发生了什么?天神教又是怎样覆灭的?”
“算了。”沁儿顿住了脚步,“你还是别问了。若问了,会让你彻夜难眠的,那滋味我已经体会够了,不忍再让你去尝试。”
“沁儿,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想救你们脱离那唤雨楼的控制。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何一个个都去唤雨楼效力?”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好兄弟?”沁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审视的目光如弯刀一般割在杨乐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她眼光中蕴涵着深刻的积怨,仿佛在质问: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像个救世主似地跑回来,回来看我们的笑话么?你来的太迟了,也太晚了。
那眼光令杨乐天浑身不自在,但此时的杨乐天却能让自己从愧疚中冷静下来,从容地与她对视,“飞鸟,我已经问过了,没有得到答案。”
一声无奈地轻笑后,杨乐天猛地上前捉住沁儿的双臂,用一双大手夹住那柔软的躯体,目光真挚,用低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道:“沁儿,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那双温暖的大手扣诅头的一刹那,温暖而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女子的心头。沁儿面对杨乐天那双炽热到可以燃烧起来的黑瞳,感觉仿佛有人把她从黑暗隐匿的角落中抓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沁儿呆住了,那双因想逃避而低垂的脸,忽被杨乐天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挑了起来。
“沁儿,看着我。有什么委屈,就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