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却还在府中请我,也称得上自有度量。
其实除了我之外,七皇子请了朝中众臣,凡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请了,这样一来反而最好。
我又如何能不去?”
禹涿仙嘴角含笑,道:“他是磨练太子大势的工具,与我相争,就连我也被分去了许多修行资源。
他也与我一般,正在各地网罗奇才,前些日子我在西北道寻到一对十六七岁的双胞胎。
却发现他们天资惊人,男儿生来体内有一轮武道大阳种子,虽然不曾燃烧,可以而那极为奇异。
而那女儿出生时平平无奇,可无意中感应了元神,那元神竟然是一只凤凰之相,比起那男子还要难得。
雪龙府已经有强者护送他们入玄都,路上却屡次遭遇劫杀……”
太子妃皱了皱眉,抬头望着身旁的禹涿仙。
禹涿仙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他杀了我麾下许多人,却不曾杀掉那对双胞胎。”
“而作为反击,位于天南那一处奇木场也已经落入了青龙君手中。”
禹涿仙不曾多说。
可是太子妃却明白,太玄京中风平浪静,七皇子直到今夜还在竹中阙。
太子每日修行读书,受人教导。
可在这风平浪静之下,却有一波又一波的漩涡。
太子妃想到这里,不免叹了口气。
“北秦步步紧逼,国中也有许多艰难,却不知为何要让七皇子……”
太子妃说到这里,自觉失言,连忙不再说话。
禹涿仙深深看了太子妃一眼,却不知眼前这位与他长伴许久的枕边人这句话确是无意,还是有意所言。
他也并不解释,其实有时候,就连禹涿仙心中也会生出疑惑来。
可每当想起太玄宫中坐在帝座上的那道身影,想起他过往的功绩,禹涿仙总会觉得……这一切皆有深意。
“七皇弟还请了陆景,倒是许久未曾和陆景见面了。”
禹涿仙不再谈论方才的事,对太子妃笑道:“陆景是你的弟弟,你有空也可以与他见见,谈一谈。
陆景这人颇为有趣,行事、说话不负他书楼先生的身份,尤其是他那三千言,竟然在国子监、其他几个书院中广为流行。
甚至许多百姓都已经知晓陆景的观点,令人颇觉得惊奇。”
禹涿仙话语至此,不由转头望向太先殿方向。
提及陆景,太子妃轻轻点了点头。
“在那九湖陆家中,我唯一愿意说话的反倒就只有陆景了。
他与我……其实也颇为相同。”
令人惊讶的是,禹涿仙眼中竟然闪过一次温柔来,他轻轻摸了摸太子妃的长发,道:“长生法流传已久,不知多少人练过,却只有陆神远一人练成了气候。
只是……欲得长生,总要付出代价。”
“不知以我杀生菩萨法,见他长生法究竟孰强孰弱?”
禹涿仙这般说着,旋即又洒然一笑:“只是不知这长生法,究竟是何种门道?”
——
正月二十日,太玄京有一件大事,白日里都燃放了烟火,也传来一声声爆竹声。
百姓们纷纷聚拢在青云街尽头,一派喜气洋洋。
那里已经建造出了一座府邸,辉煌气派却不越制,门口已经有许多府邸下人拿出不少钱币、诸多吃食,分给前来道喜的百姓们。
平日里鲜少有百姓出入的青云街,竟然人满为患,若无官兵疏通,只怕还会酿出事故。
来得早的百姓,确实讨到了厚重的彩头。
来得晚的,也看了看青云街上气派的官家府邸。
照理来说,皇子开牙建府之后,大多都在国外建造的宅子群落中集中居住,麒麟街尽头一块广大的空地上,就满是皇子府邸,这些同样奢华气派的宅邸,被称为衍宅。
可唯独七皇子不同,他的府邸竟然在青云街上,足以证明思过足足九年时间的七皇子,如今确实受到了圣君的宠爱。
今日中午,太玄宫中有开府之宴,平日里能日日参加朝会者,才有资格参与。
而晚上,则是七皇子宴请朝中百官。
这并非礼制,但因为时节特殊,也并不会招致言官弹劾,也不会遭受朝中大臣猜测。
这样的大事,自然满城皆知。
南国公府苑中。
南风眠腰佩醒骨真人,站在院中,而他周遭一道道清风吹过,清风如刀,甚至斩去了风本身。
陆景就站在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南风眠不愧为行走天下,却能安然归来的刀客。
一道刀意弥漫,就可轻而易举斩断虚空中的元气。
“你春雷刀意已然不凡,可有时候用于应敌,春雷刀意一出,周身春雷气血全然爆发,难免气血难以为继。”
南风眠站在重重刀意中,对陆景道:“我知你元神修为更胜一筹,可以气血天赋同样不弱,既然能够元神武道同修,其实不必荒废。
气血一道,用刀颇为合适,大开大合,重则若泰山,气血灌注则若江海决流,也适合你。”
陆景虚心受教,道:“除却春雷刀意之外,我其实还会一道登天山的刀法,是我得自饮雪刀中,偶尔也可应敌。”
陆景说话时,拔出腰间刀背细长的漆黑呼风刀。
他一震长刀,他脆弱的雪山、大阳中流出一缕缕气血,落入其中。
陆景随意劈出一刀。
便如若将军登天山,其中的气血一步胜过一步,锋锐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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