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开阳剑座、蟒衣貂寺……”
“西域大夜国天南侯连同西域三十六国众多天骄,其中还有楼兰铁甲的弟子。”
“那平等乡明光天王一定包藏着祸心,看他的眼神便是个小人。”
“所幸袁奇首带着数百玄冰甲士,行路速度不如独行客,尚且不曾前来……”
“除去这些人,还有上千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
那脸上满是褶皱的白猿张开双手,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鹿潭白鹿哪里是什么机缘,分明是催命的灾祸。”
“这可如何是好?陆景先生是袁铸山的老师,山长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俺如果不出手相见,岂不是等于亲眼看袁铸山的老爹死在我面前?”
断首山的白猿蹲在山上,黑色的猿掌摩擦着自己的鼻子,左右两难。
大雷音寺静亭行者一见那山洞中的人物是陆景,少言寡语甚至在葬龙城前都不曾与陆景说上一句话的和尚毫不迟疑,转身便走。
他背负着观音,沿着天上虹桥而去,要前往鹿潭所在。
至于白鹿机缘……静亭行者不要了。
静亭行者拿得起放得下。
却仍然有数百双眼睛死死注视着山上的陆景。
“这陆景竟然还在打坐,真是不知死字该怎么写。”
明光天王扛起手中大旗,赤裸着上身开始登山。
而他身后……数百强者架起元气玄光,运转玄功,纷纷朝着临高山山路前来。
原本孤寂的临高山上,变得热闹了起来。
极远处,神秀和尚正闭目疗伤。
葬龙城一战,令他元气耗尽,令他受伤不轻。
临高山处元气爆发,气血纵横,化作红白相间的龙卷。
一旁的澄慧站起身来,神色中带着惊叹。
“师兄,那里怎么了?”澄慧睁大双眼开口询问。
神秀和尚一道神念腾飞,画出一只独眼的菩萨法相,看向临高山。
旋即这位俊秀和尚匆忙起身,架起元气朝前飞出数十丈,又摇摇晃晃坠落下来。
“原来引动鹿潭白鹿的,是陆景施主。”
神秀和尚喃喃自语。
澄慧也踉踉跄跄落在地上,扶住将要倒地的神秀和尚。
“陆景施主天资绝盛,他刚刚斩了七百龙属,甚至杀了那残足老龙,竟然还有余力引动白鹿?”
神秀和尚心中这般想。
澄慧却道:“师兄,河中道恶人太多,陆景施主引动白鹿,总比那些恶人引来鹿潭白鹿要好上许多。”
“是好上许多。”神秀和尚叹了口气,隐约看到临高山上,朝着陆景涌动而去的众多修行者。
而那些修行者中,走在最前的正是莲厄佛子。
“莲厄师兄心中的杀念已经成了魔,戒律佛珠早已被他扔了。
他若是持心中之魔,杀了陆景施主,只怕烂陀寺真的要多出一尊杀人无算的大魔了。”
神秀和尚轻声低语。
澄慧一愣,不由问道:“师兄!陆景施主能斩龙属七百,修为强悍,又如何会死在莲厄师兄手中?”
神秀和尚摇头:“莲厄师兄并非龙属,陆景先生斩龙属七百,也许如我一般已无余力。”
“况且……此时那临高山上,并不只有莲厄师兄。”
神秀和尚说到这里,觉得这河中道真是索然无味。
他索性原地跏趺而坐,口中诵念大金刚祈安咒……
“无论如何,希望陆景先生不至于死在得此处,若真的要死,也莫要死在莲厄手中。”
神秀和尚诵念经文。
早已摘去那白骨佛珠,身上佛言正闪烁着红光的莲厄佛子,一步步朝着陆景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匍匐在陆景旁边的白鹿上,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杀尽天下该杀之人,杀尽天下行杀戮之人。
大业之后,归于佛禅,令天下无恶果地狱,成怒目金刚佛陀。”
莲厄佛子每走出一步,便如若跨越万千丈距离。
那白鹿绽放出的白光,护持在陆景身上,却因为莲厄佛子那可怖的威势,因为下方铺天盖地爆发出的神通摇摇欲坠。
白鹿低鸣一声,似乎想要唤醒陆景。
可陆景仍然一动不动,盘坐在原处。
莲厄终于踏入陆景百丈之地,闪耀的白光拦住他的去路。
怒目镇世!
莲厄一拳轰出,他身上的骨骼铮铮而鸣,身后竟然有一尊大金刚,五尊小金刚盘坐着诵念经文。
远处一根锋锐的发丝刹那而至,也落在白光上。
“夺其鹿、斩其神、杀其身、开鹿潭。”
童修宴阴测测的声音传来,黑发中带着一股阴厉之气,飘散四方。
明光天王跃然而至,身后数颗星辰冉冉升起,他元神跃入那明光大旗中,大旗顿开,便如同一座天幕,霎时间遮住了天上的光彩。
浩大的元气便若山岳一般,重重压来,直直压在白鹿白光上。
与此同时,已然近前而来的数百强者,纷纷运转玄功,流转神通。
刀光、剑光!
风雷雨电、烈烈烽烟,又有诸多宝物席卷而至。
这一刹那,便如若石破天惊,如若瀚海沸腾。
这聚集众人之力的一击,轰然砸在那白鹿白光上。
白光……应声碎裂。
此时此地,莲厄仍在最前,他一步踏出,来临陆景身前,手掌喷涌气血,网罗白鹿!
另一只手伸出一指,轻轻点向陆景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