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玄楼主动开口。
陆景却斜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不必惊惧。”
不知为何,平日里心如止水的禹玄楼却能够被陆景屡屡挑起心中怒意。
可恰在此时,崇天帝一身黑袍自从侧殿而入,登上玉台,端坐帝座。
苍龙貂寺站在帝座侧方,躬身道:“今日朝会且始,殿下可有所奏?”
盛如舟想要上前,却又瞥了一眼陆景。
却只见陆景身穿白玉螭虎朝服,朝前踏出一步,躬身行礼,手中还握着一枚玉折。
“臣陆景,请奏。”
崇天帝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景,挥了挥衣袖。
苍龙貂寺走下玉台,从陆景手中接过奏折,缓缓打开。
这年老的苍龙貂寺忽然间面色一变,眼中似有犹豫。
“读出来。”崇天帝开口,殿宇中瞬时间鸦雀无声。
苍龙貂寺深吸一口气,再不犹豫,缓缓诵读而出。
一时之间,偌大的太乾殿寂静无比,无数朝臣深埋头颅,不敢抬头。
七皇子禹玄楼、褚国公、盛如舟眼中亦如有惊涛骇浪在不断翻涌。
而赤衣貂寺苍老的声音,却如同一道道雷霆之音,轰鸣在他们的耳畔。
“臣陆景奏!
昔太祖、太宗圣帝手挽九曜天枢,一扫膻荤,照武之尊身涵三代之英,镇护神器。历年四甲子,天下皆沐大伏恩泽,传四世四朝,寰宇尽行统历。至我崇天帝,深念人贵民重,以恩威鹰扬北海,耀武天下,西击西域之国三十六,奋旅楼兰,谋定赵、夏、蜀、冯,跬步天下,歃血四方。
呜乎!今天下四海王土,却有龙属跋扈,焰逼天下之民,行血祭之事,吞生民以饱腹修行,实有亡我血裔之心,罪极山海,贯恶已满,龙属有太冲海龙君应侯天,受天恩、奉龙君、居龙宫,却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坐视生民遭难,于亡民,此乃吞齿咽血啮髓之恨,誓岂共生!鸣乎!应侯天目无圣君威势,更无法纪之德,若不加以惩治,必将包藏祸心,视神器如无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今陆景上殿,覆赤子忠臣之热血,请圣君洗五方海之晦蚀,净日月,砺山河,扶正气,且让奸佞得睹今日之大伏,竟是谁家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