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雪湖花开,西北王庭也以为没多少人敢来抢夺,结果冒出来了一堆深水老王八,其中有俩过百岁的老头子,一个是南朝大燕中期的高手公孙柏杨,另一个是大梁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宗师钱天月。
“这俩人本来不算厉害但天赋好,退隐后在山里苦修几十年,内家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联手一起抢雪湖花,天琅王都不好硬拦。
“不过俩人都是有暗伤才归隐,造诣超凡入圣,身体却跟不上了,虽然抢到了雪湖花,但还没跑出荒原,就被群狼耗死了,江湖上流传的雪湖花,大半都出自这二人之手。
“这一甲子过去,南北两朝又多了多少半途栽跟头,却没放弃武道,准备殊死一搏的高手,根本说不清楚……”
左贤王听师道玉这么说,确实有了点压力,回想道:
“柳千笙、孙无极、暮云升……光是金盆洗手但没确定死透的大宗师,都有不少。还有轩辕天罡、谢剑兰这些可能大器晚成的后辈,若是真全冒出来,局面确实不好掌控。”
师道玉知道肯定会有一批人冒出来,但压力也不算太大,对此道:
“这些人隐世不出,必然有隐世不出的缘由。与世无争不想牵扯江湖事的人,不会来凑这热闹;受了暗伤急需雪湖花的,又必然存在有短板,到时候看情况,点子太硬给几钱雪湖花打发就行了,江湖人也惜命,胃口不会太大。
“不过夜惊堂是个变数,江湖传来消息,说是龙正青都被弄死了,目前从座次来看,夜惊堂距离王爷不算太远。
“夜惊堂是女帝心腹,如果女帝明面上不想打仗,私底下必然会派强者过来抢夺,夜惊堂要是登门,我估摸收十斤他敢拿八斤,剩下两斤拿不走,烧了都不会给朝廷留。”
左贤王和夜惊堂新仇旧怨皆在,知道夜惊堂干的出这事儿。而且夜惊堂起势太快,追上他可能用不了太久。
不过成长再快,花也只剩个把月就开了,他不信夜惊堂能这么快就从东南海边跑过来,还能从万军之中,把他眼前的雪湖花全摘走,就算能,夜惊堂就两只胳膊两条腿,能抱走多少?
左贤王斟酌了下,随口道:
“夜惊堂只要敢踏入西海半步,本王就敢让他有来无回,上次的账还没算清,若非此事耽搁,本王早已经自己登了门,报了一枪之仇。”
师道玉知道夜惊堂这天琅王遗孤,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能来抢雪湖花还算好消息,当下也没再多言……
——
入夜,江州郡与临山郡交界处。
咯吱咯吱……
载着三女一男一鸟的马车,在夜色中驶入无名小镇。
车厢里亮着火光,璇玑真人斜靠在小榻上,面前摆着两个小酒壶,随着距离徒弟越来越远,原本的闲散也逐渐展现,脸颊酡红手儿托腮哼起了小曲,目光落在车门的背影上,时而轻咬下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太后娘娘不胜酒力,但架不住水儿灌,此时已经喝的晕乎乎,靠在车厢上喂着鸟鸟,嘀咕着些酒话:
“记得上次去玉虚山本宫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你是山里的仙子,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结果最后发现,玉虚山的雀雀,都比你正经,你说你一个出家人,杀盗淫妄酒五戒,你能犯三条,这道法是怎么学的?”
璇玑真人端起酒杯小抿,询问道:
“我怎么犯了三条?”
太后娘娘抬起纤纤玉手,掰着手指数道:
“酒这一条不用说了吧?你是武魁,杀戒肯定犯过;还有妄语,你满嘴口花花,敢说没犯这条?”
正说话间,马车外传来了两声轻笑:
“呵呵……”
太后娘娘见此,稍微坐起来些,转头道:
“夜惊堂,你难不成觉得本宫说的有问题?”
“没有没有……”
夜惊堂坐在马车外驾车,红玉刚才给太后娘娘挡酒挡懵了,则双腿悬空靠在跟前醒酒。
听见太后娘娘数落水儿,夜惊堂觉得太后娘娘还是太保守了,水儿按理说是把道门五戒全犯了。
这些年为了找鸣龙图,水儿逛遍北梁,军机要文见啥拿啥,盗肯定犯了。
至于淫……严格来讲是烧。
夜惊堂怕被水儿拾掇,也不好开这玩笑,回应一句后,见天色太晚了,就在镇子的客栈前停下,回头道:
“天都黑了,先在镇子住一晚吧。”
太后娘娘喝的晕乎乎,正想找地方睡一觉,闻言便把水儿拉起来,让她扶着,两个人一起下了马车。
夜惊堂把马车停在了客栈院里,扶着醉醺醺的红玉进入客栈,开了三间房先把红玉送回了房间,并没有因为是丫鬟就随意一扔,帮忙把鞋子脱了盖好被子,才出门来到了隔壁。
太后娘娘喝的确实不少,进入房间后,就倒头躺在了床铺上。
璇玑真人坐在跟前,帮太后把薄被盖上,免得冬天晚上冷。
夜惊堂略微推开房门,往里面看了眼,见此询问道:
“要不要我去弄些醒酒汤?”
“不你早点休息吧,这些我来即可。”
璇玑真人说完后,仗着身边躺着太后娘娘,还故意轻咬下唇,略微挺胸,看模样是要奖励夜惊堂一下,给个晚安吻。
夜惊堂瞧见此景自然不惯着水水,轻手轻脚进屋,走到了跟前。
璇玑真人暗暗皱眉,觉得夜惊堂胆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