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我现在的地步,最少十来年吧。习武不能急功近利,二十岁前身体尚在发育,正常都不该入江湖,我属于形势所迫,如果不是爹走到早,现在估计还在边关混日子……”
“哦……我昨天听说,璇玑师姑和夜大侠定亲了,那以后我岂不是得叫你姑爹?”
“呃……”
夜惊堂算了下还真是,感觉挺怪的,摇头道:
“出家人不讲究这些,以后再说吧。”
华阳点了点头,本想继续认真扎马步,结果马上就发现,夜惊堂飞身跃上梅花桩,不怎么稳,又疑惑道:
“夜大侠,你腿怎么软了?昨天不这样呀……”
“?”
夜惊堂被魅魔蹂躏一晚上,腿不软就怪了当下又收手扎开马步,运转浴火图调整肌肉:
“刚起床,还没热身。好好练功,别走神。”
“哦……”
华阳也没再多问,一大一小迎着清晨的微光,开始认真呼吸吐纳起来……
——
云安城。
临近年关,银装素裹的京城内越来越越热闹,千街百坊间挂起了红灯笼,皇城内亦是如此,不过因为女帝太后都不在,宫城深处还是稍显冷清。
太华殿内,商议完年前琐事的文武百官,陆续走出大殿出了皇城。
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带着宫女从殿内出来,乘坐车辇转道靖王府,沿途打开车窗看向东南方,眉宇间显出了淡淡思念。
姐姐离开前,说玩几天就骑着胭脂虎,千里加急赶回来和她换班,结果可好,她不催姐姐就不动,看模样是准备拖到过完年再回来。
东方离人知道姐姐能休假一段时间不容易,始终没开口催,但心底的思念,却随着时间的增长愈来愈浓了。
咕噜咕噜——
驷马并驱的车辇,在禁军护卫下驶过王府街,来到了大门外。
东方离人有些出神被侍女提醒才回过神来,起身下了马车,抬眼却见伤渐离站在门口等待。
伤渐离和佘龙,差点被断声寂随手打死,伤势养到现在才基本恢复,此时伤渐离身着常服站在门前,见靖王下来,便上前拱手道:
“殿下,曹公公有事想要求见。”
“嗯?”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顿时扫清了心中杂念。
曹公公虽然被囚禁在地牢三层,但女帝保留着其官职封赏,目前算起来依旧是大魏的大内总管。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曹公公是三朝元老,对东方氏的忠心有目共睹,即便不认女帝的皇统,真有北梁贼子杀到皇城,把曹公公放出来,曹公公依旧会给东方氏守最后一道宫门。
虽然曹公公不一定降得住当世武魁,但四张鸣龙图练了一甲子,不动如山据皇城而守,也没人能短时间从曹公公尸体上踏过去。
如果能让曹公公回心转意,回到宫里当大内总管,那效果自然更好。
曹公公时刻保持全盛,只要往皇城一蹲,吕太清造反刺驾,都得掂量下能不能三巴掌拍碎这块大魏最硬的石头,女帝可以说高枕无忧。
但可惜十年过去,曹公公始终没回心转意的意思,只是想死在宫城,完成这一辈子的使命,兑现当年给太祖的承诺。
东方离人这么多年,从未见曹公公主动说过话,听见曹公公求见她,心底自然郑重起来,转身走向黑衙,沿途询问道:
“可知曹公公求见本王所为何事?”
伤渐离摇了摇头:“卑职不清楚。”
东方离人见此也没多问,很快带着大队随从,进入了黑衙地牢。
因为知道靖王要莅临此地,地牢还提前清扫了下,原本阴曹地府般的过道里,点上了烛灯,看起来明黄通亮,再无压抑之感。
东方离人快步进过数个牢房,正思索着曹公公找她做什么,忽然听到一间牢房里传来几句:
“哥,是不是夜大人回来了?”
“这么多脚步声,估计是,快喊冤……”
哐哐哐——
可惜,冤还没喊出来,吓的不轻的黑衙总捕,就用刀柄在铁栅栏上敲了两下,地牢里当即禁声。
东方离人略微回忆了下,才想起地字一号房关的谁,因为是堂堂大人亲自扣押的人,她也不敢自作主张放了,便没搭理,很快来到了地牢三层。
地牢三层的铁门已经打开,露出了环境雅致的书房孟姣和佘龙站在旁边,表情还挺恭敬,毕竟曹公公当大内总管的时候,对他们这些衙门当差的,多多少少都有指点之恩。
曹公公恢复全盛根本没法挡,为此获得的补给,只能堪堪续命,此时根本没什么战力,防卫自然也不是很严密。
东方离人走过地道,来到地下的书房之内,抬眼便看到曹公公身着红袍,衣帽收拾的一丝不苟,苍白脸颊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躬身静立,开口道:
“老奴曹千秋,拜见二公主殿下。”
东方离人听见曹公公还叫她公主而不尊称靖王,就明白曹公公依旧在钻牛角尖,心底凉了半截。
东方离人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就坐,想了想微微抬手:
“免礼,曹总管有何事求见本王?可是在此地住的不舒服?”
曹公公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声音平和:
“老奴近日翻阅前朝旧史,想起了一件要事。今年是癸卯年,甲子之前的癸卯年,正值三国乱战尾声,燕恭帝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