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梵青禾被两句话说的脸色通红,从路边找了根藤条,便把两个死丫头给吓跑了。
夜惊堂觉得这俩丫头,倒是挺了解梵姨的,拉着手腕劝道:
“走啦走啦,小孩子和她们计较什么。”
“比你都大,还小孩子……”
“我也不算大吧……”
梵青禾眼神恼火,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手被拉着,又连忙改为扶着夜惊堂,路上倒是不好再瞎扯了。
夜惊堂跟着行走,沿途说着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很快就绕过城寨,来到了山后的一个石崖畔。
石崖面向后方群山,能依稀看见群山深处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应该是冬冥部其他的小寨子,而山野上还有个石洞,门口修建着个大门,上面还挂着铁锁。
梵青禾来到石洞前,把铁锁打开,一股药香便扑面而来。
夜惊堂带着好奇,跟着走入其中,可见扩建过的宽敞石洞里,摆放着很多木架,上面是各种各样的药材,比在邬王藏身之地所见的规模还大,每走出一截,还能看到石质隔断,应该是防火墙。
“这里就是冬冥部的大库,只要世上有的药材,这里都有,以前妖女就偷偷摸进来过,害的我和其他姐妹,挨个称斤算两数了好几天……”
夜惊堂听着讲述,边走边看,很快来到了石洞深处宽敞地带,可见劫来的雪湖花,都被平铺放在团匾里阴干。
而再往后,还有各种从未见过的药材,甚至还有几个隔间里,放着数个作用不明的黑坛子,用铁栅栏隔断以免误触。
夜惊堂在铁栅栏外打量几眼,好奇道:
“这里面是什么?”
“蛊虫。”
梵青禾提起冬冥部的看家本领,眼底显出些许得意:
“这些东西可不一般,虽然根本摸不着武魁武圣,但放在寻常江湖上,就是十死无生的大杀器。就比如这个锁龙蛊,毒雾沾肤入体,锁武人气脉,世间无药可解……”
夜惊堂在南朝江湖长大,正常碰不到这些人人喊打的物件,等到了北梁能碰上了,这些小把戏又对付不了他了,确实挺陌生,跟着仔细观摩,甚至想以身试毒,看看这锁龙蛊有多霸道,但可惜被青禾制止了。
两人如此闲逛片刻,夜惊堂还以为青禾要带他看药材,但走到洞穴最深处,就来到了另一个铁门旁。
梵青禾把铁门打开后,山野就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上方是漫天星月,山下则是星星点点的灯火余晖。
夜惊堂走出铁门,才发现外面是个没有出路的石坪,石崖探出一截遮风挡雨,平台上有炉子、药碾子等物,旁边还有躺椅、茶台和泉口,看起来是平时炼药的地方。
梵青禾点燃炉子开始烧水,又把躺椅挪到石坪中间,取出个小板凳放在旁边,抬手拍了拍躺椅:
“来,坐下。”
夜惊堂环视一眼,觉得这地方景色确实极好,来到躺椅上坐下,探头就能看到城寨内部的动静,顺着夜风甚至能听到年轻男女的嬉闹声,但完全不会打扰到这里。他询问道:
“你平时就在这里炼药?”
梵青禾在小板凳上坐下,双手捧着脸颊,看着天上的大月亮:
“这里是族长的私人丹房,我还没当祝宗前,最喜欢靠在这里看月亮。只可惜接下祝宗位置后,族人饭都吃不饱,就没心思搞这些了,整天东奔西跑,算起来好几年没这样清闲过了……”
夜惊堂靠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对此道:
“现在左贤王都没了,往后缺粮食,即便朝廷不好往这边运,我也能通过洪山帮和红花楼的线,往冬冥山偷偷送粮食,以后不用操心这些,有什么需求直接和我说就好。”
梵青禾眨了眨眼睛,虽然心底不太承认,但听见这些话,确实感觉自己和没用小媳妇似得,还得让相公来补贴娘家人。
但冬冥部没了她可以,没了夜惊堂是真不行,梵青禾想推辞两句都没法开口,当下也只能叹道:
“唉,说起来我也没帮过你什么,冬冥部更没给过你一分一毫助力,让你这么帮忙,怪不好意思的。”
夜惊堂面带笑意:“怎么没帮过?上次从天琅湖回来,若不是梵姑娘在我昏迷的时候,咬牙忍辱给我帮忙,我指定憋坏了。还有以前受伤,哪次不是梵姑娘耐心医治照料,这往大了说都算救命之恩……”
梵青禾被夜惊堂夸的都有点不好意了,偏头瞄了瞄夜惊堂的侧脸,脑子里回想起刚才浴室的场面,忍不住又询问道:
“惊堂,你确定身体不难受?若是难熬的话,也不用太含蓄,我是大夫吗……”
夜惊堂刚泡完澡,身体一点都不难受,甚至有点惬意。
但梵姑娘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是再不借坡下驴,就成二傻子了,为此蹙眉感觉了下:
“其实有点,不过还扛得住。”
“……”
梵青禾见夜惊堂这么说,暗暗叹了口气,说好了和女王爷换班,现在去请女王爷过来做法,女王爷肯定揍她,稍作迟疑,还是起身,拿了个小垫子放在躺椅前,而后侧坐下来。
虽然动作挺熟练的,但梵青禾表情还是有点紧张,故作镇定道:
“我是大夫,医者仁心,看你不好受,才帮你缓解不适。你要明白分寸,知道吗?”
夜惊堂靠在躺椅上,看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