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宫室之中,不过冷静了一会,苟正意便沉着脸开口了:“臣有罪。此次考题泄露之事,虽说不是臣所为,但是总归是有臣的责任在的。幸得天恩,此事于秋闱第一日便给发觉了,不然臣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了!”
苟正意在朝中素有令名,虽说平日找他要钱时,总是那般困难,但因他的俭省,六安上下少了多少不必要的浪费,众人也是看在眼中的,苟正意都自认有责了,郑.源虽然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也是不能了,只能听昭帝指令来行事,只是苟正意向来得昭帝青眼,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倒了?
果不其然,昭帝也是不信这卷子是苟正意泄露的,在事态未明之前,他还是会选择保他只听昭帝沉声道:“苟卿失察之责,将来再说吧。这试题泄露之罪定然是考官所为。”昭帝看着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副考官,温和道:“众位爱卿,在结论还没能出来之前,也只能委屈诸位了。”
那几个考官面面相觑,眼眸中满是苦涩之意,到底还是齐声应了一句:“遵旨。”这才被昭帝示意退了下去,之后派御林军看守他们的住处,这是变相软禁的意思了。旁人退下,这几人便开始商议这秋闱舞弊案的善后事宜了。
最后给定下来,这被查出舞弊的举子,是永远不能再参与科考了,而且还要被剥夺身上的功名。其他尚未查出的举子,也要派人继续查下去,争取不要放过一个。而今年的秋闱终止,改到明年春季时,再行举办。昭帝还为了表现自己对苟正意的信任,虽然明年春季的考试,他不能再让苟正意任主考官,但到底还是点了他做考官,可见对其的宠信了。
待众臣退下之后,昭帝将衍宣和衍宣可两兄弟都留了下来,瞧着由衍宣和的属下呈上来的密折,昭帝忍不住叹息,道:“那少年所说之言,可有几分可信?”昭帝心下已然对那人有了芥蒂,只是到底是多年情分,少不得还要多问上几句。
衍宣和低头道:“这……儿臣虽不敢打包票说是此人言语没有分毫作假,但是儿臣却知道他与那叛逆有深仇大恨,为着报复,虽有些过激,但也不至于找错了人。”昭帝点了点头,沉吟良久,到底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转而对衍宣和道:“今日宫门已经落钥,这些大臣们,自有处歇息,阿可的话,便叫他住到你宫里去罢。”衍宣和微怔,到底还是应了下来,领着衍宣可往东宫去了。
在东宫偏殿之中,一向都爱在脸上摆出个笑来的郑秀璃,到底忍不住心中的难过与失望,恨恨的将满桌事物挥袖一扫,品里乓啷全碎了一地。她今日一早,便觉得身子有些发沉,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挨了一日,到晚上果然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月事!郑秀璃狠锤自己的肚腹,一口牙齿几乎要给她咬碎,半晌才在心腹唯妆的劝解下平息下来,只是心中犹是愤然,很是难过。唯妆看着她平静下来,抓紧时机劝解道:“娘娘,这只不过只是第一回,这儿女缘分什么的说不准的,将来太子多来娘娘宫中几回,总是会有孩子的。”
郑秀璃冷笑了一声,太子再来自己宫中?那日一早就消失不见的是谁?从那之后再也没来过自己房中的又是谁?若不是……郑秀璃脸上发热,又想到了那迷乱的一晚,她都要以为太子身子有什么不妥了。只是这样下去终是不成,难道之后都要如此,自己要去说动郑皇后,然后再让郑皇后说服太子来自己房里?这想也知道不可行,便是郑皇后会那么好心,可太子定然会对自己更加厌恶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郑秀璃坐在椅子上,心中默默思忖,如今既然不能将太子拢在自己房中,那首要之事便是自己要有个孩子!孩子,孩子……郑秀璃思考良久,问了唯妆一句:“我今日来月事之事,除了你与唯槿,还有什么人知晓?”唯妆心中一凛,压低了声音回道:“因为娘娘今日心情不好,是以刚刚换下的衣裳还在偏殿之中,倒是还没有人知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郑秀璃的眼中显出了些狂热来:“这样却是好极!”她站起身来,在厅堂中间站着,缓步走了两圈,斟酌着语气道:“唯妆啊,我对你平日还是不错的吧?”那唯妆反应也快,立马跪倒在地,表忠心道:“娘娘待唯妆恩重如山,唯妆敢不效死以报?”郑秀璃淡淡一笑,俯□去将唯妆扶了起来,笑吟吟的道:“这么些年来,我们情同姐妹,哪里需要如此见外呢?”她既然让唯妆当上她的贴身侍女,那是自有把握能拿捏住她的,此刻也只是要唯妆一个表态而已。
思量清楚的郑秀璃抿唇一笑,让唯妆靠近过来,将自己的打算如此这般一说,唯妆顿时一惊,但是在郑秀璃亮得惊人的眼眸的注视下,到底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惶恐,点头道:“奴婢会尽全力的。”“那就好。”郑秀璃志得意满的笑笑,又吩咐道:“你去将唯槿也叫来一下吧。”唯妆身子一颤,到底还是应了声是,转身下去了。
郑秀璃走到殿门口,瞧着不远处太子妃正殿那显眼的红墙碧瓦,心中满是欣喜与野望,迟早有一天,那里也是我的,还有那椒房殿也会是我的!
在东宫正殿中,收拾好自己的衍宣可先坐了下来,等着衍宣和,却是正好拿到了下属送来的郑秀琰处的消息,飞快的瞧了一遍,露出抹冷笑来。这时衍宣和也走了出来,他刚刚沐浴过,头发擦干了,却还带着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