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徵弦被少忘尘的吼声吓了一跳,立即噤声,只担忧地看着少南行和少忘尘的举措。
少言墨到底要比少徵弦年长一些,而且知道少忘尘的医术了得,此时便有了长者的风范,拍了拍少徵弦的肩膀道:“莫慌,五弟医术超凡入圣,定能医治大哥。你此时莫要扰了他,不然出了差池可怎么好?”
少徵弦立即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是不懂事,只是在少言墨、少忘尘和他三人之间,他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有些理所当然的不去考虑更多的事情。加上他生性散漫,喜好音乐书籍,骨子里也就带着一丝洒脱不羁,想说就说,没有什么顾忌。
岁玉露看见眼前这三个小孩子唤少南行大哥,便收了一身气势,问莲象师道:“他们是什么人?”
莲象师不语。
少言墨和少徵弦不语。
于是,岁玉露也不语。一时间,这偌大的山头,唯有莲象师法杖上红莲业火燃烧的轻微的声息,除此之外便唯有呼吸声。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少忘尘才忽然跌坐在地,盲目荒凉。他看向莲象师,声音沙哑:“兄长如何伤的?”
“被地魔主九殒所伤。”莲象师回答道。
“难怪!难怪!”少忘尘好似费劲了所有力气似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在风中微微摇晃,莲象师立即扶住了他,而他借力站稳之后,便谢绝了莲象师的搀扶。“此伤我无法根治,只能治好皮外伤。至于魔气你已经用业火除去,已无大碍。好在他体内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护住了他的金丹不坏,也保住了他的神识,但多少收了波及。除此之外,他的体内有一种力量……”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那股力量,是炁!
是那九十九种炁之中的一种,名叫血。
这血炁改造了少南行一身的血液,原本少南行的血就该是气血以及元气组成,也可直接称之为混合的灵气。然而这血炁入了他的身体,将他体内所有的灵气全数吞噬,成为了介于气与炁之间的一种气息,若说是剧毒,却又似气血一般运行,若说不是,却又时时刻刻都毁坏着少南行的身体,甚至将他的血都变成了剧毒,寻常人沾之即死。
少忘尘在明白那是血炁之后,他就明白,恐怕这天底下能治疗少南行的人,便唯有他和帝江,如今帝江不知道在何处,能指望的,也就是他。
可是他刚才试了许多次,每一次他想用巫术来操纵那血炁,那血炁就会反扑,就如同一只剧毒的蜈蚣一般,你想去抓它,才碰到它就会反头咬你一口。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如此气虚,甚至要借助莲象师的支撑才能站起身来。
他的体内,也冲入了血炁,正在破坏这具木偶的身体。
但也好在,这只是木偶的身体,本身并非是血肉之躯,所以这血炁的影响对他有限。而且这血炁入他体内也不过些许,连少南行体内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加上他本身是巫师,多少比起少南行要更能拿捏住这血炁的本质,所以他没有立即昏倒,乃至死亡。
少南行看着莲象师,道:“我此时无法与你解释太多,速速将兄长和我们送到罪天司内,旁人一概不许靠近,另外,撤回罪天司所有高层人员。”
莲象师点了点头,立即伸手一抓,在山脚下随手抓了几把,将贞复、云华依岚、柳如烟等人都抓了过来。
他们看到少忘尘之时也都是一愣,但是又看见将他们带来的人是莲象师,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也要去!”岁玉露听见少忘尘说不许带任何人,当即气哼哼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做主?”
少忘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是罪天司之主,是东来阁的少主,你又是什么人,敢阻拦我?”
岁玉露一愣,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连声音都小了几分:“那个,我也要去!”
“罪天司岂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那我加入罪天司,这总可以吧?”
少忘尘打量了一眼岁玉露,沉吟片刻,却也已经是有气无力,道:“跟上吧!”
“好!”岁玉露立即大喜,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