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尘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岁玉露。
而他正好也有一桩事情要找岁玉露弄明白,当初罪天司内的屠杀,到底是否是她所为!
“玉露姑娘,有礼!”少忘尘走上前去,在岁玉露的身后唤了一声。
“呀!”岁玉露一声惊呼,原本正在门缝儿里朝着门内偷窥的她立即有些心虚,转过身来,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瞧见少忘尘,她仔细打量了几眼,酥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嗔怒道:“你是最近风云正盛的东来阁少主少忘尘?”
“哦?玉露姑娘认得我?”少忘尘眉头一挑,问。
“手持金银双色罪天杖,听闻这罪天杖本身是婆椤双树,这灵气可不是随便什么树能够拟化的。再者你的眉目与南行公子十分相似,若是还猜不出来,那我岂不是猪么?”岁玉露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娇蛮,翻了个白眼顿时道。
“哦,原来如此,想来我日后想隐瞒身份,得先将面容修改一下,还要收了这罪天杖才是。”少忘尘笑了起来。
岁玉露对少忘尘此话不置可否,上下瞧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平白无故吓唬我作甚?我又没招惹你!”
少忘尘便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才从中正殿出来,本想去与兄长聊聊天,没想到在此遇见姑娘了,便来打个招呼。”
“是么?”岁玉露一脸不信的样子,随即才想起来什么,皱眉又问道:“你是如何认得我的?我与你可并未相见啊!”
“在聊城,修为能及假形于真的女子屈指可数,而又能在城主府行动自如,明目张胆的窥视还不被巡逻的守卫叫走的,更是寥寥无几。岁月儿姑娘我已经见过,那想来便是玉露姑娘了。”
“谁、谁说我是偷窥了?胡言乱语,我分明是在正大光明的看!”岁玉露被说中了事实,脸上一红,更是凶狠地瞪了少忘尘一眼。
少忘尘心道这岁玉露之前只当是娇蛮,如今看起来娇蛮之余还是有天真可爱的一面的。
当初少南行前往城府找岁月儿相助百姓出城,少南行事后将事情都告知了少忘尘,故而少忘尘对这岁玉露也是颇有映象。而且他这分身从玄都来到北隅之时,也正巧是遇见了岁玉露。
“从这岁玉露的口吻来看,好似根本与我不认识一般,莫非当初在山巅见到的不是她,是有人幻化?”少忘尘心里想着。
当然,这也不排除,眼前此人是故作不识。
少忘尘闻言笑了笑,指了指灵犀殿的大门:“我正要进去,玉露姑娘一道进去么?”
“我、我?”岁玉露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与岁灵犀可是不同战营的人,没什么好接触的,我、我这便走了!”
少忘尘瞧她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异样,忽然想起什么,便笑道:“兄长之前与我提及姑娘了,想不到姑娘比兄长说的还要可人。”
“呀!他说起我了?”岁玉露脚步一顿,当即转了身看着少忘尘:“他说我什么?是之前比斗的事情让他厌烦了?”
少忘尘心道“果然”,脸上却是装模作样道:“玉露姑娘如此在意兄长的说辞吗?”
“什么呀!”岁玉露脸上越发通红,气哼哼地别了脑袋去,犟嘴道:“分明是你挑起了我的兴致。有人说道本姑娘,本姑娘打听一二,这也本就是人之常情么!”
“嗯,说的也是。”少忘尘点头道:“兄长说玉露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为人大方爽朗,恩怨分明,十分可人。”
“他当真如此说的?”
“此话难不成还有作假的么?”少忘尘做无辜状,摊了摊手:“何况我见玉露姑娘容貌清秀大方,也很是喜欢呢,总觉得比起岁灵犀的清高做作要来得让人自然。”
“哼,尘公子,你这话说得真好!岁灵犀那贱人就是矫情,分明心机比谁都深,还要装什么冰清玉洁。之前那虞上邪不也是被她算计的么?听闻至今还痴痴傻傻……”岁玉露忽然想起少忘尘就是当初处理这件事的人,立即住了嘴,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忘尘:“你之前不是岁灵犀的人么?你、你此刻不是来套我的话的吧?”
“玉露姑娘多虑了,我之前的确仰赖岁灵犀的照顾,可是如今我已经是罪天司的司主,东来阁的少主,总也不可能受她摆布。何况我也曾出手多次救她和聊城,这恩情也已报,本也没什么牵扯了。”
“嗯,你说的也是。”岁玉露眼珠儿一转,顿时欠了身与少忘尘站得一样高,诚心说道:“尘公子,你与南行公子的关系极好,你可否为我打听打听,南行公子接下去的行程?”
“咦?玉露姑娘这是要作甚?”少忘尘故作好奇问道。
岁玉露抿着唇,期期艾艾道:“之前不是平白无故与他比斗么?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想着找个机会与他道歉,可是那个岁灵犀总粘着他,我便没了法子近身。”
“原来如此!”少忘尘“恍然大悟”,顿时点点头,说道:“此事倒是不难。我师尊方才回来,岁灵犀定要与师尊商议,届时我兄长不便跟去,玉露姑娘只管去便是。”
“对呀!我怎的没想到!”岁玉露当即欢喜地不行,眉开眼笑,嘴角好似含了蜜糖一般。
“说起来,我之前在传送阵那处,好似瞧见了一个与玉露姑娘极为相似之人,不知道玉露姑娘可知道?”
“传送阵?哪个传送阵?”岁玉露正沉浸在欢喜里,当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