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聚星楼,陆安感到仿佛进入一个众多强者聚集之地。陆安知道,这样的感觉来源于不自信,不过好在陆安的意境极其稳定,情绪自然随意操控,表面上根本没人能看出他的慌张。
陆安刚进入,就立刻被大堂中许多人见到。而这些人立刻示意没有发现的人,或眼神暗示,或推动,很快所有人都向这个陌生人看去。
整个大堂并非向餐馆一样,并没有多少桌椅,并且桌椅都靠墙。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都是丞相府中历来鼎鼎大名的谋士。这些人每天都在这里讨论,当然也有单独的房间,不过除非有特别的事情,不然大部分人不会去。
很快,大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陌生人,全身打量。此人的衣裳布料十分寻常,与普通百姓无异。不过此人却有一股特殊的气质,这是一股高深莫测的气质。即便一身布衣,但在这些人眼中也都不敢小觑。
距离最近的两人中,一人用眼神暗示另外一人,另外一人会意,便向这陌生人走去。
“阁下有些面生,不知是何方高人?”此人拱手大声说道,同时也拦住去路。
众目睽睽中,陌生人毫无顾忌打量面前之人,说道,“在下高立,特来投奔丞相。听闻需要先在此处通过考验后,方能见到丞相。”
此言一出,顿时大堂内一阵骚乱。毕竟他们这些谋士明里暗里也是有竞争关系,如今突然又来了一个人,大家自然都有所警惕。
“哦?”此人深吸气,问道,“可有介绍人?可有推荐信?”
“没有。”
“可有科考?可有著作?”
“也没有。”
“……”
此人眉头更紧,转身看向身后。众人也纷纷耸肩,一脸疑惑。
整个大堂议论纷纷,
实际上,陆安如果真想说是可以说出来。虽然没有推荐信,也没有科考,但著作这东西确实有。当然,著作并不是他的,曾经生死盟中有很多人喜欢写书作诗。别的不说,卞清流就有很多诗词,他的诗词每一首都绝地是传世佳作。而且他的诗词中很多没有公开,但陆安知道。
不过,陆安并不会做偷窃之事,更不会用别人的智慧来给自己耀武扬威。对于从小在奴隶窟长大的他来说,这种虚荣根本没有意义。
此时,只见一人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走到大堂中央,来到陆安面前。而刚刚说话之人见到此人后,十分恭敬行礼退下。
陆安看着到来之人,这是一名中年男子。从气度上来看不俗,从在场所有人的态度来看,地位很高。
“在下是丞相府的谋官,朱有功。”中年男子拱手,说道,“丞相广招贤士,自然不会像世人一样重视功名。历代中很多有名谋士都来自于乡野,看来阁下也是这种人。”
“不敢当。”
“既然阁下想当谋士、想见丞相,就要先过我这一关。”朱有功说道,“出题之人是我,但审查并非我一人。招贤纳士公开透明,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你的答案如果能让大家都信服,我自然也不会阻拦。”
陆安看着对方,说道,“好。”
朱有功看向自己的下人,说道,“去,把我的卷宗都拿出来。”
“是。”
此人退去,很快便推着一个很长的货车出来。货车并不小,长有六尺、宽有三尺,而在这里面有着许多卷宗。每个卷宗的直径有三寸,这里面至少有上百个。
“这每一个卷宗都是题,一个卷宗内有两题。所有卷宗的题都不一样,无一重复。”朱有功抬手,指向这些卷宗,说道,“你自己挑一个吧。”
陆安看着这些卷宗,扫视之后,随意拿出其中一个。
朱有功见陆安选好,抬手示意,下人便将车推回。
“打开看看。”朱有功说道。
陆安将卷宗打开,平放在桌案上。顿时,大堂中所有人都纷纷围过来,都想看上面的题。但人太多,大部分人自然都看不到。
“念。”朱有功再次说道。
陆安看着卷宗,念出上面的文字。
“一,宗教与政务之论。”
“二,废死之论。”
听到陆安的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很多人甚至惊呼出声,纷纷小声议论。
“这两题皆不是纯粹的政事,皆与礼法宗教有关,可复杂了。”
“说得没错,此人也是运气不好,宗教干政和废死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就算在这里说,内容都可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就会得罪很多人,甚至连命都有危险!”
“是啊……可他碰到的又是朱兄。朱兄向来不喜辞藻,如果只是说漂亮的场面话,朱兄肯定不会通过。若是说不出自己的见解来,这关肯定是过不去了。”
“说的深就会得罪人,说的浅就无法通过,这简直是进退两难。”
众人纷纷感慨,为陆安惋惜。而这些人声音虽小,但陆安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说实话,若是关于政务他反倒难以回答,虽然来之前已经对这些国家打听许多,但太细致的东西也无法说出所以然来。但如果是这两道题……陆安确实懂得。
相比妻子,陆安自然是不善智谋。但陆安绝不是不思考的人,恰恰相反,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思考。思考的不止是修炼,还有这个世界的礼法。毕竟陆安是从奴隶窟里出来的人,在他十二岁之前,这些问题就已经想过很多了。
所以,陆安根本不需要思考。
“我就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