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昭双目炯炯地凝视着身前的李眠儿,自己来得突然,她毫无准备,素面披发,一头乌云铺垂在腰后,衬得整张脸清丽无双。粉嫩的唇瓣水泽嘟嘟,委实秀色可餐,此时瞧她面上发窘,贝齿轻咬下唇,似嗔似嗲,说不出地娇媚可人。
周昱昭喉间止不住抖了一抖,可瞥了眼窗外的夜色后,他的眸光霎时恢复清明。
他仔细地折好帕子,贴身放入怀中,然后凑近李眠儿,以一种极度撩人的声间语道:“别忘了,待手好了之后,再绣幅帕子送我!”
暖风拂耳,李眠儿顿觉耳根灼烫不堪,半边脸都跟着僵硬,嘴唇颤了颤:“……”
见李眠儿只吱唔说不出话,周昱昭轻笑出声:“不答应?那……我们再吻一个如何?”言毕,头一偏,就找上李眠儿的双唇。
李眠儿心一慌,身子一挪,避开周昱昭的嘴唇,同时狠狠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周昱昭见状,嘴角斜勾:“你的手再需两个月便能全愈,而一幅帕子顶多一个月就该绣好了吧!三个月后,我让金川过来拿你绣的帕子!”
闻言,李眠儿抬眉,这家伙竟是连时限都给她设好了,忒也霸道了些!可是,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些紧,记得上两副帕子自己都是断断续续绣了许久的,第二副甚至没来得及完工就送他了!
周昱昭看李眠儿颦眉蹙额,不由暗下一乐,别家姑娘绣个帕子也就三两天的功夫,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还这么犯难为……
二人正各想各的,忽然外头传来几响钟声,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眼神一黯,现出几分焦急来。
“我一会儿就得走了,南边的战事估摸着冬天就会结束了,安心等我回来!”周昱昭不待李眠儿问出口,就将自己的归期说与她。
李眠儿含了下首,想到武王妃,便对周昱昭小声道:“你母妃今天过来仁寿宫的!”
“嗯,是我请她进宫探看一下你的!”周昱昭在快马加鞭回来的路上还不忘给自己母妃捎信,请她暗中关照着李眠儿。是以无事从来不入宫的武王妃,今日专程跑来仁寿宫,却以为儿子相世子妃人选的借口。来找长公主商量。
“是么!”李眠儿不由私底咂舌,既是特地为着探看自己而来,却从头到尾不作声色,这二人真不愧为母子,一样得城府。
周昱昭侧头再次飞速看了眼窗外。回过头,声音低沉却十分地磁实:“不管使什么招,你都得好好地活着!”
眼前的女子虽然聪慧敏锐得不似常人,可她终究是个不过十五岁的姑娘家,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命运随时都有可能遗弃她!
十多天前接到王锡兰的信。他真是心急心焦如焚,好好地怎么会摔倒,摔倒也就罢了。竟是折了双腕,说是她李眠儿自己马虎大意,哄三岁孩子或许能信,他周昱昭如何能信?
于是将南边的事情迅速地布置妥当,制了瓶接骨药揣怀里。他就匆匆赶回了,汤宗亮并不晓得他回京。便是去年时候,他也是常常神出鬼没的,众人多以习惯。
李眠儿迎上周昱昭的视线,莺声语道:“你也一样!”
“我这里,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男儿家志在四方,洒点热血本没什么!倒是你要倍加小心!”周昱昭其实心里恨不能现在、马上就把眼前的女子随身带走,永远看护在身边,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一线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地成亲生子,他就不想带她一起冒险,他心里一直都隐隐地怀有期望。
当时值束手无策的时候,唯有等待!也许等来的是机遇,是柳暗花明,那么所有的等待皆是值得的;而若是等来的是失望,是雪上加霜,那么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即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他们二人的未来,眼下他无法保证,他也给不了保证,只有人不动我不动,静静地等了!
“我会的!”李眠儿幽幽地应道,忆起上次金川带来的信,目光闪烁,“你……会常给我捎信么?”
虽然他吝啬笔墨,然聊胜于无阿!
“会!你想听什么?”周昱昭情知自己上次让苍鹰费那么劲给李眠儿捎回的信,诚然有些干巴,可他满腹的话,一想到是写给李眠儿看的,便如何写不出来,他只是不知该写些什么,李眠儿她会觉得有趣。
他却不知,便是他随便摘抄前人的两句诗寄回来,李眠儿看着也是欢喜异常的!
李眠儿怕他下次再巴巴地寄上几个字回来,稍一沉吟后柔声说道:“南方的风光,不止南方,你路经的所有地方,我至今除了京都哪里都没去过,唯在书上领略过!想你去过那么多地方,那些地方的人儿,他们的身形外貌,性情习惯各是什么样!还有那些地方的吃食,尽管在皇宫里并不曾缺着,可是总觉得不地道!还有……就是你的战场,我想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周昱昭专心地吃着,他从来没有听过李眠儿一口气能说出两句话来的,不想此刻,她竟然滔滔不绝起来,面上且还满是憧憬。
她后面的话,周昱昭就开始听得不甚清楚了,因他全部心神渐渐已被李眠儿的蜃华之容给吸引,耳边只觉莺声袅袅,周身香气氤氲,温而又软,满眼再不见他物,只有李眠儿那张檀口一张一翕,那唇形优美至极,不薄不厚,丰泽饱润。想到刚才吻上去的感觉,周昱昭头倏地朝前一探,噙住那双正兀自说个不停的樱唇。
有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