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半世浮萍随逝水>第二十三回不料隔墙竟有耳

“你待会不准备去看一下祖父么?早膳吃了没?我这饿着肚子,肯定没法胜你了,我得先去填填肚子,一同去吧,还是我让人送过来?放心,我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连我母亲新赐的几个服伺丫环,都不是一般来历!”王锡兰连输三局,渐渐没了兴致,就越发惦记起早膳来。

“早上来之前用过了!出门时坐的轿子,现在这轿子正停在承德会馆门口,这会去见外祖父恐怕不妥,我过来这里,就你知道就行了!”周昱昭的视线继续落在棋枰上,接过王锡兰的棋,自己与自己对羿起来,“你的人我一早已经试探过了,自然信得过,只是还是尽量少些接触为好!你过去用膳吧,我这边自己来便好!”

王锡兰揉揉饿扁的小腹,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稍作一顿:“园子外要不要我安排一下?”

“不用,七煞自有主张,我们的计划,你还是找机会私下先同家里人知会一下,也就最近几日,过不了多久便无需如此了!

“这个自然,昨日祖父也说起来你身份的事,他老人家虽年岁大了,不过脑子还是和原来一样清楚!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一阵风飞也似地出了院子。

王锡兰一走,周昱昭只几个回合,便结束了棋局,只因开局被某些人走了几步烂棋,实在难以挽救。扔下棋,起身面着院墙而立,耳听周边动静,举目向远方看去,鼻间不时有花香传来。

周昱昭不由看看所身处的小院,几年不见,倒也有些变化,眼前的两株榕树长得更壮了,原先那些最低矮的枝杈,曾经都得要搭在墙头才能稳住身形的,如今也已蹿得高高的了!而石子甬道两边的盆景也各都换了,再看一身紫绫深衣的自己,只需踮起脚尖就可以看到墙外的风景。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似乎连踮个脚尖都开始变得异常艰难,只觉双脚被束缚得历害。

早从一进正月起,全国各地有头有脸的官宦之家就忙碌开了,以各种形式,准备给上头那位备份体面的寿礼,再过两个月,太宗皇帝就该大摆五十寿宴了。如此高龄,却从不将储君之位提上日程,而朝中大臣竟都约好似地相缄其口,这么一来,自己同父王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微妙,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多加谋划,做好诸方面的准备。

近日,自己便准备混迹京都纨绔圈,一探虚实!不管情势如何,只一招对付过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阵清风拂面,鼻下又些缕幽香飘过,仔细一嗅,闻着应是从对面院子里传过来的,这却是何花之香?倒不曾闻过!估摸着是几种花草之香交杂而成的。周昱昭低靡的怀绪被这幽香一下冲淡了不少,不禁抽出几分心神,分辨起这几味香来。

用完早膳,疏影拿了针线筐陪同李眠儿步至花架下,单手先将线筐放在藤椅上,另一手将臂上的披风拿起,给李眠儿系上,轻声道:“小姐,这会子天还是有些凉的,披上这个,咱们不急着坐下,先站一站好消消食儿!”她这一句一出口,墙那边的周昱昭不由竖起了耳朵。

李眠儿点点头,莲步微移,三两步走到正自艳放地几株晚梅跟前,素妍淡雅的梅瓣同她那副明肌绰约的面容相互交映,说不清是梅花托得美人更美,还是美人衬得梅花越娇。

李眠儿挨近一株梅蕊最是繁盛的梅树,一双纤纤玉手从袖中探出,轻轻地抚上一朵梅瓣,怔怔地出神,一旁的疏影也不打扰,远远地看着这一梅一人,暗自陶醉道,好一幅美人赏梅图!小姐在那静静地赏梅,却不知,她自己却比梅要美得多,更值得一赏!

李眠儿痴痴地盯着手中无瑕莹润的花瓣,又闻花间清冷的香气缱绻低徊,神不由己地启齿幽幽吟道:

“芳—易—度,晓—风—柔,手拈梅蕊指上愁

回—眸—顾,成—今—古,风吹衫罗,人锁空楼。瘦!瘦!瘦!

香—函—嗅,花—径—羞,雨滴芭蕉泪欲流

清—院—处,满—阁—忧,不成孤酌,独揽春幽。又!又!又!”

她原本就晶盈软糯的声音配如此婉转凄美之词句,而愈显娇韵欲流,令人闻之不能忘怀。

周昱昭原是憋闷得难受,便想分分神,散却心头的杂绪。遂先是被几缕清香转移过一些心神,再又被隔墙疏影的那有些娇俏的语调吸引了几分注意力,一时愁云渐开。本想回到棋枰上,再与自己好好对上一局,忽闻墙那边传来一句柔声细语,再一听却是一佳句,想是方才那丫头口中的小姐所吟的诗,便凝神听下去……

这一听来,却越听越奇,越听越入迷,心下不住叫好,待最后三个字收音,周昱昭干脆一时忘情,腾空作势一跃,急欲一睹佳人之貌,倒不是为了一睹其颜色,实在是有心结交,可是将将跃离地面不足一尺,头还没有露过墙头,便一个后空翻,重新回到原先所立之处。一落地,周昱昭侧首向左手后一片虚无倪了一眼,一甩衣袖,再一次静静地负手而立。

方才自己是冲动了,若不是三煞一粒石子砸来,自己怕要跃墙而过了。暗自摇了摇头,回想刚刚所听得的诗句,悄然回味,这时,却闻隔墙那作诗之人细细微微地一声长叹,无奈中透着索然,索然中透着几分凄楚,又一想,此女莫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位生不逢时的女娃?这一想,便生出一颗安慰之心来,于是往墙边迈近一步,稍稍地提了嗓子,却腹腔运气,不让自己的声音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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