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看现在说还早,说不定皇上已经看上她了,万一只是多早晚的事怎么办?”
“要下手早下手了!就她那个命格,怕是没人敢娶回家去,更别说皇家了!”宝珠声音阴冷,“我看,皇上八成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才只将她摆身边看着,却不出手!”
“……”看出来,今日主子心情欠佳,四儿干脆不敢乱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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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宫里,李眠儿将扶着长公主从后花园里面进的殿里来,还没捂热贵妃榻,就听乔令侍传报,楚王求见。
长公主凝神:“谁?”
“回长公主,是楚王殿下!”乔令侍重复道。
“哦,快请他至殿上,本宫马上就到!”话音一落,长公主就一手搭着李眠儿的胳膊,站起身,“走,随本宫一块出去会会楚王!想必这位楚王你也是识得的!”
“是!”李眠儿垂首简短地应道。
楚王一袭修身绛色窄袍,华冠覆额,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很清爽。
一眼瞧见长公主,连忙见礼。
“楚王免礼,多久没到皇姑母这儿看看了?”
“确有些时日了!”楚王言语似带有几分惭愧之意。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长公主对楚王的来访仍然有些意外。
“刚才碰见昱昭了,他说特意赶来仁寿宫看看皇姑母,我听着,想自己亦有些时日没来给皇姑母请安了,便临时起意,前来看望一下皇姑母。”
楚王话语诚恳,很是中听,因而长公主听着,神情颇为高兴。
李眠儿一路紧随在长公主的身侧后,只在一进殿时,大略看了两眼楚王,其余时刻或垂目脚尖,或目视长公主的背襟,刻意避免碰撞到楚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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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昱昭从宫里赶回武郡王府时,武王已经回到府宅,这会听下人报世子回来了,忙赶来周昱昭的院子。
不出所料,武王妃早在那候着了。
“昭儿回来了!”
“父王!”
王钰起身,走到武王身边,探出几根手指,将武王肩上落的几片柳絮拈掉。
“昭儿,同南秋一战,还是越早结束越好!”
“是,孩儿晓得!”
“你只晓得其一!”
闻言,周昱昭抬眉盯向已换做背对自己的父王:“请父王指点!”
“在立储这样的节骨眼上,明眼人都看出大梁可能不久就将面临一场纷争!”楚王掉回头来,面视周昱昭,“周边邻国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南秋便是瞅准这个时机而来的!”
周昱昭脸色凝重,聚精会神。
“如今不止南秋,北边的北寒国亦有些蠢蠢欲动了!今日北境传来消息,说北寒国的一些零散部落不时侵扰大梁边境内的百姓,甚而强掳劫杀!”武王口气沉重,对于大梁面临这样的情势,他也觉得焦急。
“如果北寒继续这样无礼下去,大梁势必要回以颜色!那么与北寒的一战也许不会很远!”
周昱昭仔细听着武王条分缕析。
“因南秋离京都很远,所以同南秋的战役,父王只关心胜负和你的安危,并没有其他顾虑!但是如果大梁真要出兵北寒的话,我们就务必要格外小心!因为其中变数太多”
听到这,周昱昭大概领会了武王的意思,北寒地处北方,与大梁的京都只隔了几个州,如若大梁一不小心惨败,北寒趁机南下,京都局势定然危矣!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在大梁出兵北寒时,京都内的某一方势力趁机钻这个空子,徒手掀起一波大浪,那么整个局面又将无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