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果然回来了!!呜呜……”
路飞只是回头看了一下那边欢聚的感动场面,随即继续仰起头看着那艘陪伴了自己大半年的船,每一寸自己都很熟悉,在它上面的每一个欢乐的场面自己都还记得。安可只是低着头,任由此刻隐约的悲伤肆意流畅,静静地在心里说一句:“没想到,会是你先离开呢,梅利……你是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所以才没有回答吗?”
“草帽小子……”,满身绷带的巴里走到他们旁边,一如既往地咬着雪茄,看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再看看那艘拼凑起来的船,迟疑了一下问道:“要把它……”
艰难地从梅利号上收回视线,路飞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满是忧伤却忍住没有露出一点泪水,“拜托你一下……”。干涩的声音戛然而止,巴里却知道路飞想表达什么意思,庄重的点点头转身离开,跟还在那里团聚着的弗兰奇一家说了一下之后,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大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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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黄金梅利号已经被修整完好,断开的地方被缝补上,安可也撤开支撑着的水晶柱。停放着水晶上的黄金梅利号目视前方,扬起风帆,好像下一秒就会起航继续在奇迹的海洋里冒险。
安可他们站在距离黄金梅利号十五米的地方,排成一排,面前几步是拿着火把的路飞,除了已经忍不住哭出来的乔巴,大家都神情肃穆。后一点的地方则站着巴里、弗兰奇、可可罗婆婆她们以及弗兰奇一家,冰山和他带来的人还留在帆船上。
慢慢地拿着火把走上前,路飞站在距离梅利号几步之遥的地方,慢慢开口:“准备好了吗,大伙……”
“嗯……”
“梅利,海底是又黑又阴沉的,我们会看着你……”,压抑着嗓子对着面前的船说道,路飞慢慢举起手里燃烧着的火把,慢慢地靠近满是破损的船身,“乌索普不在的话或许是一件好事,他的话肯定最受不了的了……”。把火把靠在已经被涂上燃料的船身,火焰迅地蔓延开。把手里的火把扔到一边,路飞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到安可他们跟前,视线始终都没有从逐渐被火苗覆盖着的船离开。
听到路飞刚刚的话,索隆眼角看向旁边勉强维持着冷静的狙击王,“怎么样?”
“没有这回事……”,声音满是压抑着的喑哑,狙击王抬高头,迎着阳光的护目镜和面具看不清表情,“诀别之时,男人间的告别不能流一滴眼泪。它也一定做好了心理准备……”
“谢谢你,载了我们这么久,梅利号……”,目光温柔地看着火焰中的船,路飞低声说道,暗哑的声线满是沉淀着的悲伤。
沉默地看着已经迅被火焰笼罩住的船,所有人表情肃穆,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悲伤。凶猛的火焰席卷了这艘船,盘旋着往上的浓烟仿佛遮蔽了天日。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天空已被一层淡乌色的云笼罩住。仿佛天空也被这个坚毅的船灵所感动,不忍在它离开之际还是无情的晴空万里,黯淡下来的天色带着难言的悲伤,弥漫开的都是感同身受的不舍。
火光之中,点点的白雪从天而降,逐渐变得繁密,就像是天也在动容而淌下了眼泪。洁白的雪被橘红的火光刻印上了温暖的颜色,点点滴滴把想要把人扯回到过去的美好记忆里。
伸出双手接住一朵白雪,安可沉默地看着手心里闪耀着橘红的白色,感觉着冰冷的温度。不知做何感想的内心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从新浮上心头的记忆里是第一次拥有那艘小船时的场景:那不过是冰冷的木质帆船,却是他们后来温暖的家……
娜美的双眼已经浮现出眼泪,哽咽地看着面前在火光里的羊船。泪,慢慢顺着脸颊滑落,娜美紧咬着下唇忍住哭出来的声音。这艘船,跟他们一起历经了风风雨雨,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此刻却要生死离别,何不让人痛彻心扉?
想起他们曾经在黄金梅利号上许下的梦想,想起这艘小小的船承载着它们一伙人翻过颠倒山,步入伟大航路,索隆紧抿着嘴唇,交叉抱在上前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山治咬着被点燃的烟,任由香烟燃烧烟灰掉落,视线直直地看着绚烂火光里的船,点点滴滴落下的白雪呈现出一种反差的萧瑟。他记得,顺着海流冲下颠倒山的时候,他们和黄金梅利号一起被鲸鱼吞到了巨大的肚子里,他记得,他们乘坐着黄金梅利号驶过原始森林--小花园。
狙击王的双肩在抖动着,微低着头压抑着悲痛欲绝的伤心,他终究还是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的确,他又怎么可能在梅利号离开的时刻冷静下来呢?要知道最爱这艘船的,就是他。黄金梅利号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他都知道是源于什么原因,每一次的修补都是由他亲手操作。这艘船愈破旧的船与他的羁绊越来越深,相伴了不到一年就要分离何曾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罗宾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艘在火焰中被消磨了身形的船,这是她第一次为一艘船的离去而满心难过甚至忍不住要流泪。这是一艘让她遇到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的船,这是一艘给无依无靠的她提供了归属的船,这艘船是她生命里的奇迹,让她遇到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人的奇迹。当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