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富裕人家,同是几进的住宅,墨家的庄子和李家的院子建筑风格却是窘然不同。
墨家的庄子房梁门窗多精雕细啄,屋内装饰也多处用镂空设计,紫菡院和紫英院中镂空的落地飞罩在走廊和房到内随处可见,房屋像是一个雕镂的艺术品。院落和花园栽种着花草,花草的种类众多,却搭配的零落有致,四季都可成景。
而李家的院子用宽敞扑实四字则可以全部概括,院子大,地面平整,房子建得结实,那就像是一个无数的农家小院的组合体,与墨家的庄子相比,人家就像个细女子,而李家就像个糙汉子,两家院子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就只有占地面积了吧。
跟着李怀仁穿过几个小跨院来到了李三孬住的院子里,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 “哗啦”的打碎碗碟的清响,以及随之而来熟悉的嚷嚷声,
“我没病,不用吃药,再端来,我还摔了它!”
“哎呀,三儿,别发火,不吃就不吃,好了,好了,别气了,啊……”一个庞溺软和的声音随之响起。
张子桐看向李怀仁,用眼神询问现在是什么状况,李怀仁只是尴尬地笑笑,示意他们不用在意,跟他进屋去。
三人来到挂着厚棉帘子前,正准备掀帘进去,只面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三儿,你干嘛下床,现在外面天冷着呢,炕上暖和,你要干什么,要什么,告诉娘,娘给你去弄……“
“娘,我已经好了。我要下床出去玩!“李三孬不耐烦地说道。
“要玩啊……那娘让柱子、胜子、和小五子进来陪你玩行不行?“
“不用,我去找他们去!”李三孬的声音伴随便着一阵的衣物窸窸窣窣声传来。
掀帘而进,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苦涩的中草药味,浓郁的让张子桐有点想吐。
心里嘀咕道,怪不得李三孬嚷嚷着要出屋呢,在这屋子里呆着没病也能闷出病来。
“娘,大夫不是说窗户不能全关死吗,你看这屋里的味道,怪不得小三不喜欢呆在屋里了。”李怀仁伸出手臂在身前挥了挥。像是挥去面前污闷的空气。
“二哥!”李怀仁一出声,正在和李母僵持着的李三孬就抬头,满面惊喜地向这边望来。自然看到了一起进来的张子桐和大福哥。
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接着就“啊”的一声惊叫,吡溜一下子跳上炕,迅速扯过刚才被他掀到角落的被子,把自已捂的严严实实。只露一个脑袋露在外面,面红耳赤地偏头冲张子桐吼道,
“你还是不是女人,竟然随随便便进男人的房间!”
呃,张子桐闻言嘴角微抽,感觉自已身后背景此时应该是布满黑线。
女人?男人?自已?他?她瞅了瞅自已的五短身材和还没有发育的平坦的飞机场。再瞅瞅床上虽然一脸稚气,但是努力装气势的包子脸,嘴唇微哂。
“你有病啊!”有事没事充什么大人,勾得让人怀念以前波涛汹涌的风华岁月。
“我说了我没病!”李三孬条件反射地反驳道。
“有病的人一般都坚持自已没病,讳疾忌医,最是要不得,只会把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绝症,最后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一命呜呼!“张子桐双手环胸,视线挑衅地看向气得满面通红的李三孬,挑着眉梢说道。
李三孬听了,气得猛然挺身坐起,指着张子桐,
“臭丫头,竟然敢咒我死,看小爷不……“李三孬说着就要掀被。
张子桐此时却惊呼一声,
“啊!看到了!红色的内衣!”然后又故做惊诧地捂住嘴,扭过脸去,眼神里闪过一抹奸笑。
果然,眼角余光看到李三孬的身体突然就僵在那儿,然后就跟刚才一样,立刻躺下,将自已捂结实后,才面如滴血地朝张子桐叫嚣,
“死丫头,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张子桐刚想火上浇油地再刺瓜他两句,身边却传来李怀仁的干咳声,
“咳咳……这屋里可真闷啊,你们还不快把窗子打开一些!”虽然吩咐着下人们,但是视线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张子桐。
张子桐耸耸肩撇撇嘴,终于没有继续刺激李三孬。
李母替床上的李三孬又压了压被子,才有空招呼张子桐他们。
“大福和阿福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少,也不在外面披个斗篷……”
“元江大娘我们来看看三……兄弟,我们不冷,今天外面的日头好……嘿嘿,不冷……”大福哥摸着头,因差点喊出来李三孬的绰号,一张憨厚的脸上尴尬的通红,说话也有些不顺淄了。
“谁稀罕你们来啊,出去,快出去!”
“即然人家这么不欢迎,那,哥哥,咱们这就回吧,娘还等着咱们赶快回去吃午饭呢!”说着就接着大福哥的手要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阿福妹妹……“李怀仁抚额有些无奈地挽留出声。
“阿福……”李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挽留声。
“臭丫头,你敢走?!”李三孬……另类的别扭的挽留声。
“妹妹……“大福哥捏了捏张子桐的手,粗黑的眉毛微蹙着,侧着头不赞同地看着她。
张子桐却调皮地向大福哥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反映过来的大福哥不由得纳闷地直摸头。
她就知道屋里的人李母也好,李怀仁也好,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的,她这样做,只是装装样子,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