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素来蛮横泼辣,看着周村同仇敌恺的村民,只是哼哼两冷笑了两声,一手插腰,一手用棒槌指着菊香大娘一家子,眯着眼说道,
“我是外人?哈,我就不信你,还有你,你们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管你们和他们家是什么关系,都给我滚得远远的,这是我们两家兄弟的私事,没你们什么事!”
菊香大娘越众而出,对于指在面前的棒槌视若无睹,上前两步,两脚叉开,就那么往张子桐家大门前那么一站,很是爽朗大气地大笑一声,
“我不管你们什么私事,公事,只知道,就算是再亲的人,也没有拿着家伙砸门硬闯的道理,昨天在老宅,你难道还没闹够吗?亏你还有脸说是两家兄弟,有你这么领着一大群人砸兄弟大门的嫂子吗?”
李氏指着菊香大娘,不耐烦地说,
“我不跟你吵,你算是哪根葱。”说完,又抬头高声朝张子桐家院子里叫骂,
“林鲜娇,你这个狠毒的贱人,你给我滚出来,看看你养的小贱人做得好事,竟然撺掇着外面的野小子欺负自家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大娘,你还是留点口德吧,满口的贱人贱人,你当是泼妇骂街呢!就算你想当泼妇,也别当着我这侄女的面做啊,我都替您臊得慌,大伯还自诩为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呢,大娘怎么一出口就是污言秽语呢!”一直沉寂的院落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利落的声音,连讽带刺地将李氏的话给堵了回来。
“你个小……丫头,让你娘出来,我跟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李氏被二福姐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向大站靠近。却被菊香大娘挡着,只得咬牙切齿地冲着门大喊。
“本来知道大娘来了,我娘想着开门迎客来着,可是,没想到大娘一来就气势汹汹的砸门,我娘被吓得差点动了胎气。正在屋里躺着呢,恐怕不能出来见大娘你了。”二福姐凉凉地说道。
“哼,那贱……倒是精贵,当谁还没怀过孩子似的,分明是心虚不敢出来丢人现眼!”李氏冷哼着嘀咕道。
“大娘刚才在外面嚷着说要让我们家给你一个公道说法,不知大娘想要什么公道说法?”二福姐站大门后两三步远的地方。清楚地听到了李氏的嘀咕,杏仁眼中满是怒火。但仍控制着自已的脾气,心平气和地问道。
“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昨天……”李氏的话刚开了头,就被二福姐给截住了,
“如果还是昨天的事,我看大娘还是免开尊口吧。这事说开来,两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哼哼,我们家有什么面子过不去的。又不是我和你大爷不孝爷奶,我们家又没调教出不敬长辈还对长辈无礼的小贱种!”李氏笑道。
“孝不孝的,大娘说了不算,爷奶说的才算,至于对长辈守礼嘛,那也得让长辈先得做出来爱幼的样子来,我们这些晚辈才能敬得起来啊,哼,要是那蛮横不讲的,喜欢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以强凌弱、又满嘴的污言秽语的长辈,还没办法敬得起来。”
“好一张利嘴,我看你是在为你自已的刁蛮无礼找借口吧!张二河,你给我出来,你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孩子的,这样对长辈不尊不敬的。”
屋里面被点到名的福爹,身体一僵,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爹!你再等会儿,那老……女人就是想激你出去呢,你让二福姐再套一套她,看她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到时候再出去说清楚也不迟啊,现在出去,也只是打口水仗而已,爹,你能保证说得过她吗?”张子桐死死拽着福爹的袖子劝道。
刚才见菊香大娘拦下了外面一帮子人砸门撞墙的举动,看着外现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打砸起来,张子桐才让二福姐出面,灭一灭在外面叫骂的李氏的威风。
不过,从李氏的话中,好像隐约抓到了一些信息,但是,李氏刚才只是一句话带过,没有过多的信息可得,只盼着二福姐给力,让那老贱人道出她这次来的目的。
福爹怔了怔,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哼……呵呵……”二福姐在门内气极而笑。
“你笑什么?”李氏眉头一动,问道。
“我想我知道,大娘今天闹上门来是想来做什么了,什么讨公道要说法,都是屁话,恐怕就是看着现在家里能动弹的就只有我一个小丫头,领着人上门来打砸一番的吧。”
“大娘明明知道,我爹昨天在老宅差点被弄断了腿,现在下不了床,我哥也被大爷用鞭子抽得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妹,哼,差点没被大娘给逼疯,现在头还疼呢,我娘又被吓得差点动了胎气,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能站出来说话,大娘现在带人上门来讨公道,谁信呢,明明就是上门欺负人来的。”二福姐说完就哽咽了起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听二福姐说的这么惨,一开始对于他们家闭门不出还有些轻蔑的人,立刻改观了。
“呀,昨天听说打出血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啊,二河,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要是折了,真是可惜……”
“是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个没出生,可怎么过活啊?”
“唉,你们给我说说那个疯了的是怎以回事……”
“……”
李氏的三角眼像毒蛇吐信一样冷冷地向人群里一扫,议论声立刻就小了许多,但是仍旧有点耿直朴实的村民不鸟她,该说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