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唯心闻言抬眸向自已看来,张子桐立刻可怜兮兮地迎向他打量的视线,
“师父,这可怎么办呀?我要是从此废了,不就枉费了您一直以来的苦心教导吗……”
此刻,耳中那远远近近的“当当当”的敲木鱼声,仿佛变成了超度的梵唱一样,催魂夺命。
在张子桐紧张的风声鹤唳的关头,唯心只平淡的扫来一眼,尔后又半垂下眼皮,虽然那一眼的视线很平淡,但,张子桐却从中看出了令人觉得蛋疼的嘲讽。
什么意思?!看她如此胆战心惊的样子,感到很好笑吗?是在报复她平日里对他不够尊敬吗?还是……
张子桐的想法不由的向黑暗处靠拢……
“你才练功多长时间,想走火入魔,还早呢。”
咔!张子桐纠结半天的世界碎裂了,成了渣渣,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确实挺傻,挺白痴的。
“那我从前天开始,每运功到此处,为什么会感到疼痛难忍,进行不下去?”张子桐把头顶朝向唯心,指着疼痛处给他瞧。
“就算是头顶百会穴会疼,也不代表你走火入魔了啊,还有,‘走火入魔’这个词,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你身边还有人习武吗?”
从哪里听说的?金庸、古龙、黄易、梁羽生等等武侠多了去了,说出来您老人家也不知道。
“嗯,偶然间听明心师兄说起过……”
师兄是个大好人,而且刚刚收授了她的“贿赂”。师父问起时应该会替她圆谎的吧。
“师父,我这不要紧吧。以后还能不能练你教给我的口诀功法了?”张子桐担心地问道。
“能,但是……”
“但是什么?”师父别大喘气成吗,会让人得心脏病的。
“你还是先跟着你明心师兄学习辩认穴位脉络吧。”
“嗯?”张子桐不懂。但是唯心并不准备详细说明,只朝她招招手,
“过来。为师给你看看。”
“噢。”张子桐将蒲团向唯心移近了些,这样,她一低头,正好将自已的头顶送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中。
覆在头顶上的手掌大而温暖并且带着一定的力度,可以将整个头顶牢牢的包裹住,慢慢的头顶上有了些变化。
就像是去理发店焗油时,被加热器罩住的感觉,在热力的作用下。毛孔全部张开,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头皮里面钻,一开始只是有些轻微的刺痛,后来就跟她行功到此处时一样,变成了针刺般的剧痛。
张子桐不由的挣扎着动了动,但是罩住脑袋的手掌,突然产生无比巨大的吸引力,竟是甩脱不开。
“师父。疼。”张子桐忍不住哽咽道。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唯心搭置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张子桐的肩膀。让她不能乱动。
“吧嗒!”从额头流下的汗水汇聚在鼻尖,形成水珠,滴落在两个蒲团之间的青石地板上,张子桐见挣脱不了,便咬着牙硬撑着。
不一会儿,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如果,张子桐此时能看到自已的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高呼,这也太夸张了吧。
因为,她正在冒烟,白色的水蒸气般的烟雾,在头顶上氤氲蒸腾着,然后,慢慢的,她的身体各处也开始热气蒸腾起来。
张子桐的感觉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地来回兜转,正在她撑得精疲力竭,混混沌沌的快要失去意识时,突然一种令人舒爽的感觉从头顶慢慢扩散到全身,像是给久悍的大地注入了一股清泉,万物复苏,大地开始恢复生机。
身体像是洗过三温暖一样,全身各处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嘴在呼吸,感觉身体像在云端漫步轻飘飘,懒洋洋的。
“好了,你再运功试试。”此时,唯心师父的声音穿过无边的云层,将她从云端扯落,回归了大地现实。
“……噢。”张子桐有些遗憾地清醒过来,按照唯心的吩咐,摆好姿势,运转起功法来。
行功到头顶时,有些小心冀冀的,关键是之前和刚才的疼痛太刻骨铭心了,她心有余悸。
咦?没事,不疼了,真是太神奇了,师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专心运功三个周天,别走神。”张子桐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来动去的,唯心见了,知她心不定,便出声喝止道。
事隔两日后,她终于可以正常运功一周天了,全身舒泰的没得说,不用唯心嘱咐,自动自发地接着进行了下一周天的运转。
………………
运行三周天完华后,张子桐觉得自已如同焕发新生般,从里到处都轻松舒畅。
“师父,我头顶百会穴为什么会痛啊?”可是到底她还是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头顶疼痛,于是,憋不住地问道。
“人的身体有十二条经脉,贯穿连接全身三百四十个穴位。我们习武之人所追求的便是打通全身的经脉,使体内精气神贯通,运转自如,以达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受的目的。”
“但是,全身经脉穴位有重要次要之分,打通之时决不可行差踏错,要慎之又慎,否则,轻则痼其身体一域,重则,性命堪忧。所以,我们在冲击要穴之时必要找一处清静无忧之地,最好身旁有人护持,才可行功,以免打忧,半途而废,走火入魔。”
“噢……”可素,这跟我的症状有什么关系,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运功冲击要穴了。张子桐虽然心里急得百爪挠腮,但只能乖乖地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