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弟媳妇劝住想要去张家大闹一场的婆婆,又故意说了之前的种种,让婆婆相信孙氏之所以对孙家的困难袖手旁观,肯定是因为以前他们对她不好,对他们心怀怨愤,只要自已去当面道歉,赔个不是,应该就能得到孙氏的谅解,并愿意帮助他们了。
孙秀才的娘听后,越想越是觉得小儿媳妇说的对,于是,又说服钱氏带着小儿媳妇去到孙氏面前赔个不是,化解怨愤,好得到帮助。
钱氏上次自女儿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自是不愿意再去面对孙氏,可是挨不住老婆子和弟媳妇两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于是,口一松便答应带他们去见孙氏了。
不是婆媳两个不想单独上门,只是,孙氏吩咐过,但凡孙家来人,除了她的母亲,一律赶了出去,所以,婆媳两人才厚着脸皮,就算是耍无赖也让钱氏出面了。
有了钱氏的穿针引线,弟媳妇顺利的见到了孙氏,此时孙氏已怀孕已三个多月,让剧烈的妊娠反应给折腾的面色憔悴发黄,只是眼神却越发的刻薄冷戾。
弟媳妇一见面就一味的俯低做小,说好话赔不是,任孙氏如何的污辱谩骂和讽刺,也不见任何的反抗和不豫,孙氏发泄了一通后,见面前的人跟没有丝毫羞耻心似的没有反应,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团里,无趣的很,但又隐隐的畅快得意。
此时,那弟媳妇见孙氏骂得差不多了,便乖乖的奉上这次来带来的礼物。是一碗煎好的热气腾腾的药膳。专治孕吐的药膳。
面对对方小心冀冀的讨好,若是之前的孙氏,她肯定会有所戒备,但是过惯了呼风唤雨。大权在握日子的孙氏,此时却自以为掌握住了别人的命运,别人不敢反抗她,托大的毫无迟疑的喝下了那碗药膳。
药膳的味道是好的。可是喝下不久后便腹痛难忍,很快下面见了红。此时张家的主事人只她一人,她倒下后,张家立刻乱作一团,忙乱中谁也没注意孙家弟媳妇是什么时候溜走的,当然更不会注意家里有什么不起眼,但颇为值钱的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弟媳妇下药得逞后,又浑水摸鱼的顺走几件值钱的东西揣在怀里,趁乱跑回了家。瞒着婆婆。带着丈夫和两个儿子跑路了。
让留下的钱氏、孙秀才和婆婆承担了张家的滔天怒火。
孙氏在痛了一个下午之后。产下一块已发育成男婴雏形的血块,并且下红不止,坏了身子。以后都不能再怀孕生子了。
孙氏魔怔了,让人不管不顾的冲到孙家将孙家剩下的人绑到自已面前来。不顾自已亲爹娘、奶奶的哭号哀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下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才罢休。
但是,仍旧不解气,便花钱雇了个不入流的帮派组织四下里找寻落跑的弟媳妇一家,并吩咐找到后能带了来最好,若是他们不依,或有不便,那么就就地解决掉他们,只带一些可以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到她面前来领赏便可。
孙氏含恨带怒的吩咐,下人们下手极重,再加上钱氏和婆婆的年龄不小了,挨了打被抬回家后,虽然有邻居帮着请医治病,但是没拖几天就因伤势太重,伤亡病故了。
孙秀才好歹是挨过了鬼门关,但是两条腿却是被打折了,成了个瘫子废人,身无长物,家里又无人照应,在败光典卖田产和房屋的钱财后,便流落街头,成了乞丐,一年多后冻饿而死在街头,山后林村的孙家就此没了人烟。
说完了孙家,再说说此时的张家。
之前,孙氏虽然对婆婆不好,但是对大夫却是好得没话说,当然,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夫对她没什么威胁性,而且还对她千依百顺,更是她在张家可以站稳脚跟的支柱。
又因着张家几代当家男人早亡的的先例,更加对大夫“照顾”的无微不至,怕他出个什么意外闪失,外出经商不许,去州府游学不许,去就算去临近的县上也要七、八、十来个下人寸步不离地跟随着,直把自已的大夫圈养得跟闺阁女子似的,对什么事都懵懵懂懂,不谙世事。
当然,这样也更有利于她对大夫的掌控,却从来没想过,万一自已出个什么事,这个家要靠谁支撑。
孙氏在处置了孙家一众人等,将心中邪火发泄一通后,才咬着牙倒在了病床上。
她一倒,张家立刻大乱,她任命的三个大掌柜趁机卷了柜上的能动的所有的钱财逃跑,伙计也是走得走散得散。
而他那个被娇养的不谙世事的丈夫却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束手无策,幸好他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跑到老太太避居的偏远小院,搬出了老太太来主持大局。
面对着一片混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张家现在的境地,老太太虽然痛心,但她必竟自丈夫死后就开始支掌张家,大风小浪的也见识过不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安稳住整个混乱的局势才是当务之急。
重掌大权后,先是将一批趁乱在家里浑水摸鱼偷拿财物的下人惩罚了一番后,给打发发卖了,然后又派人去请回那三位被辞退的老掌柜,并许以股息分红,已经千苍百孔的三家店铺,在三个老掌柜的出手下,关掉一个损失最为严重的,另外两个商铺整合后又重新开张营业。
花费了将近半年,整个张家才算是慢慢步入正轨,但元气大伤,威名声望彻底被同族的另一支堂兄弟盖过。
这半年来,孙氏的身体时好时坏,大多数时间缠绵病榻,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