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向心神清明,意志坚定的张子桐听了,都心头一颤。目光不由的看向周氏。
却见那一声喊,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似的,刚才挺直的胸膛和脊背又垂了下去。声音也低低的沉沉的,像浸了水的更漏,沉闷的敲在人的心扉上,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从开始到现在,一步错,步步错,全都是错的,老爷您有什么责罚。事后。妾都全部领受。只是,现在老二家的身子要紧,纵使大人有千般不是,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咱们这一脉,一直以来子孙就不旺,任何一个后代都损失不起,这是事关张家香火传承的大事,老爷,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请他叔爷爷来给老二家的看看身子吧!”
周氏的这一席话,像是请求,但语气却不像。调子也没有任何起伏,平板的像是念吊文一般。
老爷子听了,像是寒冬腊月里兜头淋了一盆冰水一般,怒火呀,羞辱呀。全都被淋湿了去,再也翻腾不起来了,周氏有些不对劲,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从周氏这异样的话语中感到些许的不安。
李氏好不容易搬出老爷子这座大山,此时见老爷子因周氏的一番话,表情不似之前那么愤怒了,不由的有些着急了起来,眼睛转了几圈,有些阴阳怪气和故意口不择言的说道,
“哟,瞧姨太太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家大爷,我们的家承儿、飞儿不是张家子孙似的,就只剩下贱……哼哼肚子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来传承张家的香火了,怀个孕就可以忤逆不孝了吗?以我看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这忤逆不孝啊,怕是也会遗传的,将来还不知道会生下来个什么东西呢……”
“大娘是在说自已吗?是呢,听说当年大爷就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奶拳打脚踢的弄掉了奶的第一个孩子,接着又想把我爹也同样弄死,可惜呀………该说是大爷的英勇的终于得到的遗传了吗,今天,与当年相似的场景再度重演,又是红花,又是麝香,又是拳脚相加的想千方设百计的想要弄掉我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呢!”二福姐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小孩子,今天所遭遇到的一切,已经到了她所承受的极限,早已不顾得张子桐之前的嘱咐,只想在遭到伤害时,腥红着眼睛,狠狠的还击回去。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氏被二福姐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心虚,虚张声势的训斥道。
二福姐闻言,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视线一一扫过李氏、秀儿和柳氏她们,略略扫过因提起往年旧事,而有些错愕的老爷子,最后瞪得溜圆的杏眼,幽幽的定在李氏身上,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自已心里清楚,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灵,你们坏事做尽,万事做绝……一定会有报应的!”
二福姐最后的话,语调并没有多么狠厉,表情也没有多么的怨恨,甚到面上还着微笑,如情人呢喃低语,但是,李氏听后,却感到脖子后面一阵阴风吹过,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秀儿见自已的母亲被二福姐如此威吓,上前一步,面对着二福姐,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怎么……”二福姐此时就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兽,没等着秀儿把话说完,就毫不势弱的回嚷了过去。
眼看现场又将陷入没完没了的争吵中,张子桐悄悄拉扯了一下二福姐的衣袖,想提醒她,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先离开老宅给福妈找大夫要紧。
就在张子桐扯动了二福姐的衣袖,二福姐回头看向她的时候,依靠在福爹胸前的福妈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绞痛,让她忍不住大声的痛呼出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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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回来了,亲们,想死你们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