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福爹抱着福妈离开,张子桐兄妹三人也紧紧跟上,此时他们一家人同仇敌忾,对老宅以及里面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都充满了敌视和排斥,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所以,对于突然拦住他们去路的陈新,即使刚才他帮助了他们,此时也是目露戒备和敌意。
而对三双童稚而愤怒的视线,陈新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咳,其实,他只是想拦住走在最前面的人而已。
“大小姐,你身上好像带了件有趣的东西呢!”
“陈大哥,我身上没有带什么有特别的东西,你先让开好吗,我们有急事!”二福姐急得眼睛都红了,而看到前面的福爹此时也被李成拦住了,更是急得用手推陈新。
跟在后面的张子桐见陈新独独问二福姐,而且刚才她看到他的鼻冀翕动了一下,好像在嗅某种气味,于是将视线转向二福姐,思忖了一下,眼睛瞬间一亮,立刻想到了什么,扯住了二福姐的衣袖,连声说道,
“二姐,快,把那个红色的手串拿出来!”
“手串?”二福姐一时有些发懵,张子桐急得直接拽着二福姐的衣袖,把手伸进去翻找,划拉了两下,猛地缩回手,手中握有一物,带出一阵异香,正是那串鲜红似血的珊瑚手串。
“陈大哥,你想找的是不是这个手串?它是不是有问题?”张子桐将它交到陈新手中,紧张的问道,同时,视线狠狠在瞪着李氏。
李氏看到手串,眼中闪过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的掩盖了过去,面对张子桐的瞪视,很是气愤委曲地嚷道,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们不要,我还不舍得的给呢,拿来,就算随手扔给路边的乞丐,还能得一声好呢,也比给了你们强!”李氏拖着麻意未消的身体,想向前索要,却又碍于在陈新手中,不敢强夺。只得在那骂骂咧咧个不停。
陈新将手串托在掌中观把玩了几下。然后用袖子拂过。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异香发散,他略闻过后,撇嘴偏过了头。手拿着手串离鼻子远了些,听到李氏的叫嚷后,嗤笑一声说道,
“呵,不错,这东西是挺难得的………”
李氏见陈新竟然开口赞了手串,心中松了一口气,跟着意气也得意了起来。
“我说就是嘛,一起子没见过世面东西。不知道就乱嚷嚷,我看啊,你们也就配戴铜铁木头,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们也是糟蹋了。还是……”
此时,陈新接着说了刚才未尽的话,
“……难得的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陈新的话一出口,整间屋内瞬间鸦雀无声,静可落针。
“……是香味的问题?有毒?”张子桐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李氏。
“不仅仅是毒……”陈新又把玩了几下,然后将手串放进了自已怀中,对张子桐执意想寻根追底的样子,风淡云轻的说道,
“反正细说了其中的关节,你也未必明白,你只要知道它是个害人的东西就是了。”
“好,我不细问,我只想知道,我娘现在这样,是不是这个东西害得?”
“……大部分原因算是吧!”陈新与张子桐对视了片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聪明的小孩真是可怕,然后,施施然说道。
“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用了红花麝香还不够,还拿出这么阴毒的东西来害我娘,你怎么能这么歹毒,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你等着,如果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我娘偿命!你会……”
“二福!”身后传来福爹的嘶哑的声音。
“爹,娘都这样了,你还替他们……”二福扭头,一脸不解和不满地冲福爹嚷道。
“二姐!”张子桐捂住了二福姐的嘴,用眼神示意她看看福爹现在的表情。
福爹此时的表情像是带着枷锁,衣衫褴褛,摸爬滚打的行走过了无尽路途,受尽了世间艰辛折磨终于到达终点的囚徒,绝望悲苦,去没有迷惘挣扎,像是认了命,瞬间苍老了许多。
“咱们走吧,你娘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福爹语调低沉平静地说道。
“走,再也不来了,这个吃人的鬼地方!”二福姐拉下张子桐的,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恨恨地说道。
“二河!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就别在进这个家门,就别再认我这个爹!”老爷子虽然对李氏的所作所为也大为震怒,但是令他更在意的是二儿子一家子对他不恭不敬的态度。
一向享受惯了别人顺从和对别人予取予求的人,一但某天,对方忽然改变态,对你强硬了起来,心里一个不适,就容易走进一种不可理喻的心理极端,就是不管使作什么方法手段,都要让对方再次回到以前那种让自已觉得舒心享受的状态。
老爷子此时就处于这里钻进了牛角尖,是非不分,不可理喻的极端心理状态,知道福爹一向孝顺,在意他这个父亲,于是,便拿这一样来威逼福爹。
别说张子桐一家子了,就连身为外人的李成和陈新,都觉得这老爷子也恁糊涂了,完全是不讲道理。
福爹将沉痛都埋在眼底,直视着老爷子,语调平静地说道,
“爹,你是我的父亲,我是您的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但我同时还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这也谁都改变不了的。做为儿子孝顺您是我应尽的责任,但是作为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保护他们也是我推卸不了的责任,当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