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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桐上前一步,抬头看向那妇人,妇人也正在榻上微睨着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正在为自已给她磕头下跪时刻而准备着。
张子桐看了妇人片刻,垂下眼皮,盖住眼中一闪而没的促狭神情,露齿一笑,温和而有礼地顿首道,
“夫人好!”
这个现代社会中常见的顿首礼,在现场人眼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它即不是女子常行的福礼,也不是男子相互打招呼弯腰作揖的见面礼,更不是下人对主人的磕头之礼,但是,那笑容,那微微的顿首,又有着所有礼节中所通有礼节含义,所以,他们一瞬间愣住了,而不 是诉责张子桐礼节的不周。
身为下人的紫云最先谨慎地警醒,她觑了觑榻上妇人的表情,见她正由愣怔中清醒过来,脸上隐隐透露出不悦的神情,连忙把手搭在奇娅的肩上,稍稍施力,边悄声说道,
“见夫人问好,要跪下磕头的,快……”
张子桐肩膀一抖,将紫云的手抖了下来,扭脸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一派天真地问道,
“为什么要磕头?大年不是还没到吗?我们里只有在过大年的时候,小孩才会给长辈下跪磕头,因为那样长辈会给压岁钱!”
紫云一怔,正要解释给张子桐听,那妇人就在榻上发话了,
“在这庄子上,磕头才是正经礼数!”用眼神逼视着张子桐,等着她屈服。
“为什么,我去别人家窜门的时候,他们和我们家一样。不需要磕头呢,我听人家说,动不动就要人下跪磕头的只有皇帝,那么,夫人是皇帝吗?”张子桐黑眸亮晶晶地看着妇人闻言而变色的脸,唇角微翘随即又隐没。
“小丫头不要乱说,我们夫人是女子,怎么可能是皇帝呢,只是奴仆向家主人下跪,这是规矩。普天之下皆如此。”王妈妈连忙站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张子桐歪头看了那婆子一眼,眼睛眨了两下,恍然大悟
“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紫霞姐姐要给夫人磕头呢……可是,我不是你们庄子上的人啊,为什么,我也要磕头?”
“……呃?”王妈妈一时哑然了。
其实像张子桐这样的小平发百姓。虽然律法上没有明确规定,见了官吏贵族要下跪,但是他们那种天生的威仪和气势,常常会让普通百姓不由自主因畏惧和内心的自卑奴性而下跪。
别说是向官吏贵族下跪了,就是在普通的豪富大户人家面前,平民百姓下跪的也很常见。
所以。按照这个社会的常识来说,如果不是张顺福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个受现代平等自由教育薰陶了二十几年的张子桐,虽然身为自由之民。不是奴仆,但是向这明显是贵妇的人下跪,也算是正常的。
“现在不是,等会儿就是了。王妈妈把卖身契拿给她看,让她按手印……”妇人声音清冷蛮横地说道。
王妈妈听了。脸色闪过一抹怪异,她低声地向那妇人劝道。
“夫人,您先消消火,她还是个孩子,怕是不识字,拿给她她也看不懂啊,再说了,这卖身契得大人按手印才有用啊……”
妇人狠狠地瞪了张子桐一眼,然后眼神锐利地看向站在张子桐身后的紫云一眼,斥道,
“我让你好好的给她说道说道,你就是这样办事的,一个一个都是些没用的人……”
张子桐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刚侧过脸去,紫云的头就出现在自已的低矮的视线里,边磕头边求饶道,
“婢子办事不利,还请夫人息怒,饶了婢子吧!”
张子桐只看到紫云那深深低垂的小脸侧面,有明晃晃的水迹,那颗美人痣颤抖的让人心疼。
“哼!”妇人冷哼一声,任由紫云不停地在那磕头求饶,没几下,那雪白的额头就出现了红肿痕迹。
张子桐转首看向妇人,脸上的天真表情敛去,变得冷肃异常,
“你们不用等我爹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答案,我爹是不会把我卖了的。”
“小姑娘,话别说的那么死,你可知道我们夫人出多少银子卖你,整整二百两,够你们一家人吃用十多年呢,远得先不说,就说近的,你那哥哥也十多岁了吧,再过上两三年可就该说亲娶媳妇了,有了这笔钱作底,什么样的漂亮媳妇娶不到,再说了,我们卖你,又不是让你受罪来了,是让你侍候我们小少爷的,小少爷那么看重你,肯定不会亏待你,将来等少爷长大了,有这些年的相伴情份,到时侯少爷如果还是如现在这般待你,姨娘的名份是少不了你的,到时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福贵,你呀,这是掉到福窝里了,不比你做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妇强。”
王妈妈的上下两张嘴皮子一吧拉,轻易地就将张子桐的人生给吧拉定了,其实,她这并不一定是信口雌黄,大户人家的丫头,哪个不盼着爬上主子的床,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啊,起码来之前在墨煊屋里,朝她尖酸地冷嘲热讽的那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应该打得就是这样的如意算盘。
“噗!哈哈哈……”张子桐越想越觉得可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不停磕头的紫云也不由的停下的动作,侧首看向站着还没有她跪着高的小姑娘,从她的角度,她看到了她唇角间明显的嘲弄,不由得怔立当场。
那夫人和王妈妈明显也觉察出了,张子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