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瞎担心什么呀,谁说我要走了,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我说过给你当伴读,只要你不解雇我,我就一直给你当下去,我只是想早上懒会床而已。”
秦嬷嬷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听了张子桐的话后,不由的暗暗点头。
“真的?”墨煊清透湿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子桐,里面盛满小心冀冀和不确定。
“真的!”张子桐肯定地点点头。
“真的不会说直就走?”
“你再敢怀疑我的人品信用,我真的生气了啊。”张子桐被问得额上青筋不由的暴跳了起来。
“阿福,我信你,我信你!”墨煊站起来又是着急又是喜悦地说道。
“那,你的答案呢?”
“只要你肯来,多晚我都等你……一起读书。”
“别,你可别等我一起读,你该什么时候读就什么时候读,如果让卫先生知道,我带得你偷懒,他不得瞪死我啊。”张子桐一脸惊吓地说道。
“咳,看样子是说好了。”秦嬷嬷咳了一声,打断了正欢脱地跑题中的两人,视线似笑非笑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语调有些戏谑地说道。
“谢谢嬷嬷的宽宏大量!”张子桐知道嬷嬷将决定权交给墨煊,就算是表明了她的放水态度了。
“谢我老婆子干什么,又不是我答应你的要求的。”秦嬷嬷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道。
……………………
下午的课程主要讲解诗词音律,以及诗作练习和练字。
在这个时候作诗不但是文人雅士的爱好,而是还是仕途的敲门砖,科举中文章与诗词歌赋并举。
不过为了好评比判断,诗体也和文章一样,都有了明确的规格要求,不若前世历史中那么自由奔放,不过,不为科举,偏爱诗词的文人雅士也大有人在,所以,这个时空是诗歌文化可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为了科举取士,而出来的有规有矩的阁体诗,一部分是发挥个人想象力,不受规格约束的自由诗。
后来,张子桐接触的多了,才发现这两个诗体的区别有点像古诗体和新诗体的区别。
古诗体讲究对偶对句,压韵压角,字数行数都有规定,但是新体诗的开式就多种多样了。
其中很多花样诗,比如藏头诗、减字诗,拆字诗等娱乐娱智的诗体就被包含在里面。
下午的时间,卫先生还是对张子桐爱理不理的,张子桐依旧没事人似地正坐在那里旁听,后来,讲解完,墨煊开始写字练诗时,张子桐也开始练字。
卫先生在经过张子桐的身边时,总会留下一声是人都听见的嗤笑声,但是笑过就走,从来不说指点一下张子桐。
张子桐被嗤笑了也不以为意,她的字是丑,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但是她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她天天练,总有一天会练出一手好字来。
下午的课时比上午轻松,只上了一个半时辰,就下课了。
“先生!”张子桐起身叫住了正甩着袖子往外走的卫先生。
卫先生没有回头,但却应声止脚,张子桐来到卫先生面前,弯腰作揖说道,
“先生,谢谢先生今天的教授,让我受益匪浅,不过,从下次开始我就要用完早饭后再过来了,还请先生谅解。”
张子桐说完后,等着卫先生的回复,头顶上沉默了片刻之后,视线中的双脚继续向前走去,远远地抛来一句,
“随你,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谢谢先生!”张子桐又弯腰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