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恩明凝视着吴尽欢,过了许久,他一探手臂,把吴尽欢递来的名片接下,低头扫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的眼睛猛的睁大。
名片上,金月公司被吴尽欢添加了几笔。他把‘公司’二字划掉,在‘金月’二字的上面添加了几笔,成为‘帮青’二字。
吴尽欢笑呵呵地问道:“郭总,你听说过洪门吗?”
郭恩明把名片慢慢放到掌心,拳头也随之缓缓握紧,名片被他握成了一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尽欢,眼中射出的寒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
吴尽欢对着他阴冷至极的眼神,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也没有缩减一分,继续乐呵呵地说道:“看郭总的样子,似乎是听过的,那郭总也一定听说过洪门的谢先生吧。”
说着话,他伸手入怀,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声,将过滤嘴中爆珠捏碎,然后叼起,点燃,吐出一口烟雾,继续说道:“听说,前段时间谢先生来n市时,在机场到市区的半路上遭遇了伏击,对于洪门而言,谢先生遇伏,这可不是件小事,洪门上下,皆像疯狗一样在四处搜寻杀手的幕后真凶。”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被郭恩明握成一团的名片,好奇地问道:“郭总,你说,我要是把这张名片给洪门,洪门里的那些疯狗,能不能把你活生生咬碎啊?”
他的话,让陈列和沈亮脸色同是一变,不约而同地看向郭恩明那颗握起的拳头,不知道吴尽欢在那张名片上究竟写了什么。
郭恩明身子一震,已经走到房门口的他,突然快步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子向吴尽欢那边靠过去,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金月公司就是青帮的事?”
此话一出,陈列和沈亮的脸上一同闪现出惊色。
毫无预兆,陈列的手臂一晃,袖口内突然掉出一个环形的圆盘,他想都没想,手臂向外一抖,圆盘飞出,直取吴尽欢的脖颈。
吴尽欢反应也快,一把把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抓起,挡在自己的脖颈前。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水晶烟灰缸应声而碎,紧接着,当啷一声,一片圆盘形的飞镖掉落在地上。
不等陈列再发动第二击,项猛断喝一声,出手如电,抓出他的腰身,全力向外一抡。
呼!陈列的身形被他横着甩飞出去。就在他要一头撞在墙壁时,陈列的身形在空中折了个翻,双脚先蹬在墙壁上。
他整个人蹲在墙上,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停顿了那么一秒钟,才算卸掉项猛的一甩之力,双腿用力一蹬,从墙上跳下来。
他怒视着对面的项猛,腰身慢慢低下来,身子呈现弓形,好像一个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又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
项猛对上陈列的目光,双眼亮得好像两盏小灯泡,双腿微微分开,腰身挺得笔直,站在吴尽欢的身前,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一滴血珠,由吴尽欢的掌心渗出,划过他的手指,在他的指尖掉落在地。
吴尽欢低头看看被碎玻璃划破个小口子的掌心,他抬起手掌,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笑意反而还加深了几分,对郭恩明笑道:“见血了,这三成的利润,我也只能给你到两成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此时的郭恩明,已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了,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五官扭曲,表情狰狞,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说话时,他的声音也是不由自主地带着微微的颤抖。
青帮以金月公司作为幌子,偷偷回到国内,这事属绝密,也关系到青帮的整体大局。
现在消息若是走露出去,等于是让青帮这几年来所付出的种种努力、精力,卧薪尝胆、苦心经营的秘密布局都将付之东流,这么大的损失,这么大的责任,谁能负担得起?
吴尽欢看着郭恩明,说道:“郭总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只要郭总你一句话,把你手里的房子卖给我,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守下去,否则,我想我只能去洪门做客,去找谢先生谈谈了。”
“吴、尽、欢!”郭恩明从牙缝中挤出他的名字,他咬牙问道:“你不怕死?”
“我若是死了,你们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吴尽欢也向郭恩明那边探了探身,乐呵呵地抬起手来,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笑道:“所以,郭总从现在开始就得天天祈祷,祈祷我吴尽欢能长命百岁,能帮你们把秘密一直保守下去。郭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郭恩明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任凭吴尽欢拍着自己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声。
他的身子突突直哆嗦,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急的,指甲已深深扣入掌心的肉里,他都毫无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郭恩明握紧的拳头慢慢张开,吐出一口浊气,问道:“吴尽欢,你到底想怎样?”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把你们手里的房子都卖给我们,当然,我也不会白占你们的便宜,两成的利润,我还是会给你们的!”
“然后呢?”
“然后?”吴尽欢笑道:“然后大家就相安无事喽!我跟洪门没有关系,你们准备怎么去和洪门拼,去和洪门干,都和我无关,我是生意人,我只想赚钱。”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你也可以选择不信,不过,如果我真想帮洪门的话,你们的秘密,我不会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