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把门从里面反锁,听熏在外面擂门,死活不开。
熏捶了一会就消停了,轻叩了一下,道:“好吧,我先去洗澡,回来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要踹了。”
然后外面静了,左翼背靠着门蹲在地板上,心里琢磨着这货忽然抽什么疯了!
妈蛋!他左公子究竟是哪点表现不当,让外面这位奔三的大叔觉得可以想亲就亲的!再说了,他不是有女朋友么!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左翼鼓着个包子脸狠狠把笔记本摔在桌子上,两秒后他又拿起来将它锁进了抽屉里。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让他觉得浑身滚烫。
没出息。左翼咬了一下嘴唇,拽了纸巾把眼泪擦干净。然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拿了干净衣服,开门走出去,到浴室里层的磨砂玻璃门外敲了敲,“衣服我放在外面了啊。”
“好。”熏的回应透过水声传出来。
左翼对着镜子努努嘴,把衣服放在旁边架子上,再旁边就是熏换下来的衣服,最上面是散乱的绷带,还有仍沾着血的战术背心,肩部那里有一个疑似子弹孔的小洞。
“熏,”左翼连忙拍门,“你是受伤了吗?!”
“一点点骨折,已经没事了。”熏在里面说。
骨折?衣服上明明是个子弹孔!
左翼皱眉啃了啃指甲,在客厅团团乱转。刚才看熏的脸色也没什么不正常,行动也无碍,应该不是什么重伤吧。
片刻后,刷地一声玻璃门被拉开,一室氤氲雾气弥散出来,熏赤/裸着上身边擦着头发走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墨色微长的头发散在脖颈周围,被水濡湿贴在皮肤上。湿透的刘海被他随手往后拢去,晶莹的水珠从他胸膛上滚落,滑过均匀的肌肉顺着流畅明显的人鱼线濡湿黑色长裤。他的锁骨处有一点发红,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更加明显。
“你在干什么?”熏有点诧异左翼还在客厅,将毛巾搭在加上,有意去遮住锁骨处的创伤。
左翼原本看着他刚出浴的性感模样有点晃神,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后不由吐槽道:“我都看到了,你挡什么挡!”他撇撇嘴,转身去拿医药箱。
熏快速擦干净身上的水,坐到沙发上。左翼抱着医药箱过来,看了看,只是表皮发红,没有明显的创伤,“是锁骨骨折吗?有没有骨折碎片?”
他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青枝骨折,用八字绷带矫正就行了,会绑吗?”熏拿出创伤喷雾对着自己的锁骨处喷了几下。
左翼难过地摇摇头,“游游应该会的吧,我去叫他。”
五分钟后,标准的八字绷带缠绕在熏的双肩上,游游面无表情地剪去多余绷带,“一两周后就可以拆了。”
熏点点头,捡起衣服穿上盖住绷带。
游游看了两人一眼,默默收好医药箱回房间了。
“在此期间,别再接任务了,小心锁骨斜掉!”左翼拿拳头在熏眼前晃了晃,“不然揍你!”
熏忍不住笑道:“当家的威武。”
“……”左翼白他一眼,懒得跟他白烂,跪在沙发上问:“是怎么搞的?”
熏无所谓道:“开枪时失误暴露了位置,被对方射手一击命中,防弹陶瓷片都碎了,幸好是在有效射程外,弹道漂移,不然就被爆头了。”
“你居然也会失误。”左翼拿起毛巾,像擦蟹那样擦熏的头发。
熏缄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明显是回想起当时命悬一线时的困境。他狙击枪的撞针出问题了,导致底火不足子弹并未按照测算出的弹道激发,一击未中,反而还暴露了自身位置。而碰过那把枪的人只有三个,他,唐威和十六月夜,可他们两个都没有置他于死地的理由。
“在想什么呐?”左翼拿来吹风机,接上电源开了最小的风速,吹风机呼呼吐着热风扑在熏湿漉漉的头发上。
“没有。”熏说,他伸手揽过左翼的腰,把脸埋在他柔软的腹部,像一只没吃饱的大狗般抱着他,似乎很享受。
左翼脸上有点发烫,他僵直了脊背,手指穿插在熏的发间撩起他的头发吹干。
“你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左翼问他,“薯片大叔说你惹上什么很难缠的苍家族,已经没事了吗?那个女的呢?”
熏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道:“十六没事,已经回酒店了。”
左翼磨磨牙,真不爽,为什么熏受伤了那个女的却没事,好歹也整个脱臼出来啊!“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好几天没回来,也不联系我!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和那女的私奔去了。”
“事情没解决前,贸然联系你会给你带来危险,‘刺客家族’可不是什么善类,改天带你见见?”熏勾唇一笑,“和十六私奔什么的你也太冤枉我了,我可是不眠不休马不停蹄办完了事赶回来见你的啊。你以为只有你想我,我就不想你吗?”
“哦。”左翼的手顿了顿。
“哦,哦什么哦。”熏起身,屈着腿单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左翼,低头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说我想你呢,你发什么愣。”
左翼抬手在自己唇上擦了一下,“我告你调戏未成年了啊!臭老头!”
“许,我们在一起吧。”熏忽然将他拥在怀里,用一种正经的语气说。
左翼的心脏跳得厉害,他枕在熏的肩上,拿手指轻轻戳他的腹肌,“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熏收紧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