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这么说着结果真就没放过左翼,真的做到了天亮。
左翼双眼呈蚊香状转圈圈,筋疲力倔趴在熏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左翼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居然这就醒了,而且熏还不在,
左翼头昏脑胀的想爬起来,结果刚动一下,腰部立刻传来难以忍耐的刺痛感,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疼得差点在一瞬间飙泪了。不止是腰部的疼痛,身后某个地方也是倍为难受,里面火辣辣的,果然是昨晚做得太过火了么!
“熏!”左翼朝外面喊了一声,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
左翼忍着刺痛感慢腾腾地从被窝爬起来,随便找了身衣服穿上,推开卧室的门到处乱转。
“熏?你在吗?”浴室没有,厨房没有,隔壁房间也没有,把家里的每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地方都找过后左翼才确定熏没有在家。
不知道哪去了。
看着熏的手机还扔在茶几上,车钥匙也在。他无力地在沙发上趴了一会,忽然睁开眼爬起来往外面走,连鞋都没穿。
天气还是有些冷,左翼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他走出楼道,小区里的冷风吹开他的领口,在皮肤上留下冰冷的寒意。
熏恰巧这个时候赶回来了,远远看到左翼一副苍白的样子站在前面,长眉一蹙,赶快小跑着过去,“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穿这么点衣服不冷么?”
“你去哪了啊?”左翼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很凉,透着丝沙哑。
“出去买点东西。”熏扬了一下手里满满的购物袋,食指抚过他的脸颊,“怎么跟个孝子一样,找不到人就哭。”
“?”左翼往脸上摸了一把,果然糊了一手眼泪。
熏弯腰将左翼打横抱起来回家,左翼一言不发,顺势搂着他的脖颈,很快熏肩上的衬衣就被他的眼泪濡湿了一小片。
“好了,已经没事了。”熏摸摸他的头,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想哭的,我只是……”左翼泣不成声,明明没有想哭的,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知道。”熏温柔地蹭着他,“想哭就哭吧,憋着不好。”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昨晚的那些事要说对左翼来讲不存在任何惊吓成分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坦然面对死伤和尸体,经过一夜的沉淀,那些心有余悸便忽然间爆发了。
熏只猜对了一部分,昨晚的混乱只能算是导火索,真正让左翼心悸的是一觉醒来熏就不在身边的恐慌感,他手足无措地擦着眼泪,“我只是很害怕……我总是担心有一天你会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是干脆直接消失,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什么都不问,可是我很担心啊……像昨晚那样要是没有游游在你要怎么办……”
他哭得语无伦次,熏听在耳中心里难过得想抽自己两下。自己的确对他隐瞒了很多,初衷也只是想让左翼无忧无虑不用多做无谓的担忧,左翼也向来表现出天然呆生活无烦恼的一面来。熏现在才知道,其实左翼心里什么都清楚。
就连晚上睡觉,他一定要靠着自己的胸膛也不是出于什么习惯使然,而是为了听自己的心跳声。
“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熏扯过纸巾给他擦脸。
左翼直接抢过来,毫不矜持地狠狠擤鼻涕,然后团一团扔垃圾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说不清楚……你只要一说出去做事什么的,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而已。”
“比起做全职杀手那会现在情况不是好多了么,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成分,女王还给我买五险一金。”
“乱讲。”左翼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下。
熏擦去他睫毛上的水汽,轻声道:“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都在的么。”
“我很怕寂寞的。”左翼搂紧熏,抽了抽鼻子,言下之意是千万不要有事,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话题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沉重?”熏拿过他的手机,调到拍照模式,然后高举手臂另一只手搂了搂左翼,“来拍张照。”
左翼胡乱擦了一下眼泪,高傲地冲镜头比了一个v手势,喀嚓一声后熏迅速低头吻了他一下,连拍功能顺便把这一张也记录了下来。
熏翻过亲吻的那一张,第一张照片屏幕里左翼仰着一张青春无敌的脸,脸上明明还有着泪痕却又无比倨傲,浑身散发着几乎要穿透屏幕的生命力,耀眼夺目。
“好丑。”左翼嫌弃道,又拽了张纸巾擦干脸。
“怎么会,”熏说,“我家许又帅又英俊的。”他不自觉用上哄孝的语气。
“我说的是你。”左翼说。
“……”
熏去端了一盆水过来,蹲下来帮左翼洗脚,他之前光着脚出去踩了一脚底的灰。
左翼也没有扭捏,他很享受熏宠着他的各种细节,反正熏也很享受这种过程。
“你什么时候去禁宫?”左翼想起来今天有事要做,问道。
“随便,等你睡醒再去,又不是什么急事。”熏头也没抬地帮他擦脚,擦干后让他缩沙发上,把洗脚水端走倒掉。
一说还真困了,左翼摁开电视随便浏览,已经有新闻在大肆播报昨晚的事件了,去年宴会被袭一事还没彻底揭过去,现在又突发这种恶*件,两次自己还身在其中,左翼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会死很多人吗?”左翼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