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睡觉。”左翼钻进被窝,心说真是没法沟通了。他心里也清楚,熏本来就挺极端的,夏薰要真把他惹毛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求情也没用,只能祈祷夏薰闲着没事不要再来找自己了。
夜间雨声不断,左翼偎在熏温暖的身边渐渐睡着了。白天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见到逝世的妈妈的照片那种堵塞的感觉也慢慢淡却了,本来就没拥有过,也谈不上心里有多难受。爸爸和哥哥也从来不跟他说起妈妈,父子三人都有同样的脾性。妈妈死后爸爸销毁了妈妈所有存在过的痕迹,照片、录像、衣物等等。爸爸死后,哥哥也这样做了。而哥哥死后,又轮到左翼了,毁掉了所有有关左夏的一切。
他不管夏家的那个老爷子有多无情,虽然不知道熏当初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他毫无感觉,他现在有熏,他们拥有彼此。
翌日暴雨未断,外面仍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这种天气让人愈发觉得身体慵懒,左翼迷迷糊糊地赖在被窝不肯起来,探出头往外瞅了一眼,又蒙上头,“这天还没大亮呢!再睡会!”
“阴天,你要等天亮得等到明天去了。”熏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扒了他的背心给他穿衣服,蹲下来帮他把靴子穿好,又推着他去洗漱。
左翼一脸黑线地扯着身上的灰色羊绒大v领长袖衫,低头看,窄腿牛仔裤和中邦靴,清爽又俏丽,“你有没有搞错x我穿这个?想热死我啊!”
“外面下雨呢,气温降了很多。”熏给他挤好牙膏,全程一条龙服务,“今天和明天估计都不会回温了,等会出门当心别被雨淋着了。”
左翼唔唔点头,还有点没睡醒,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刷牙。镜中的少年眉目清秀,皮肤细腻,头发在被窝里拱得凌乱,有点长了,漆黑柔软地散落在脖颈周围,刚刚起床气质慵懒不堪,深v的领口遮不住精致明显的锁骨,红宝石吊坠随着他的动作在锁骨前轻微晃动,折射着妖冶的红光。
左翼弯腰漱口,用湿漉漉的手抓了抓头发,朝镜子挑眉,“嘿,小帅哥。”
“你干什么呢。”熏忍不住笑起来。
“自恋一下还不给啊。”左翼取了小卡子把额前的刘海固定在头顶,露出两条长眉,洗脸。
外面暴雨如注,推开门的时候湿冷的寒气扑面而来,的确降温不少,熏又给左翼添了一件淡蓝色的短大衣,送他去事务所。
“昨晚夜里有停过吗?”左翼看着车窗外面一层的水珠说。
“雨势有小一点,不过没停,估计偏远地区又要发水灾了。”熏开车插.入车流。
“是啊,去年就下过一场暴雨,我们学校还募捐来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事务所,一路上也没被雨淋着。临时当作授课室的房间暖气开得足,指导老师已经先一步到了,是个模样很甜美的年轻女性。
“你好,我是杉田舞。”她笑着向左翼伸出手,授课室很大,只有杉田舞一个人等着。
“我叫左翼,老师你好。”左翼握上去,有些好奇的问她,“老师是日本人?”
“对,父亲是日本人,不过生在伦萨长在伦萨,还没去过日本呢。”杉田舞可爱地笑了笑,跟熏礼貌地点头算是打招呼,“叫我的名字就好,老师就太抬举我了。”
“我中午来接你?”熏松开手,察觉到室内的温度足够,便脱掉左翼的短大衣。
“好……嗯……”左翼又想了想,“你两点再来吧,下午得去学校呢,中午要出去吃饭又要耽误时间,午饭我自己解决。”
熏应了,“好,那我两点过来,有事打我电话。”又对杉田舞道:“老师你多照顾。”
“会的。”杉田舞脸上微红地点头。
左翼把熏送到门口,跟他挥了挥手,“工作加油。”
“你跟你哥哥长得真像呢。”杉田舞笑着说。
左翼剥哈地干笑着,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说是啊。
杉田舞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一样帅气。”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蓦地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你太可爱了,不自觉就……”
“没关系啦,都被人揉习惯了。”左翼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不过我是男生啊老师,别用可爱这种词形容我好么!”
杉田舞无视他的抗议,像动漫里女生那样笑出很好听的声音,“大概是有你哥哥的衬托吧。”
左翼心里腹诽,谁跟他站一起不得给衬托得很可爱啊!
这么聊下来气氛缓和不少,杉田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很喜欢动漫跟左翼有不少共同话题,笑起来有种日本女性特有的矜持。
“会很辛苦哦。”把台本交到左翼手里的时候,杉田舞这样说,“你要担纲主角,你没有基本功只胜在音色,时间又紧迫,一定要很努力才可以哦。”
正常来讲,声优要经过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进行培训才有就职的机会,像左翼这样光凭声音好就被抓来试音压根是没有前例的,只能说制作人剑走偏锋别出心裁。
一上午下来,左翼仅有的一点自信心被杉田舞的训练方式惊得夺路而逃。
她给左翼准备了一句台词,很长的台词,又有点拗口,并且没有标点符号,要左翼一口气快速并清晰地读下来。左翼不是念到中途没气了就是舌头打结念不清,念了一上午总算成功了一次,再来就又不行了,台词真的太长了!
“好难啊!”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