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雅在沙发上坐着,“我应该感激梁部长对下属严格要求,没少照顾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全赖梁部长的细心教导,还没有找机会谢一谢梁部长呢。”
讽刺,绝对的讽刺。
哪怕是在心乱如麻,无法正确思考的情况下,梁兆伟也能听出这是讽刺。
他哪是照顾她,分明是各种挑剔,各种刁难,甚至还故意给她挖个坑,每天给她派出去询价,基本上不在公司出勤。
而公司是有严格的考勤制度的,她不遵守公司考勤制度,一般按缺勤处理。
梁兆伟突然想起来,这次成本部解散,工资员工结算工资,好像就没有厉司雅的工资。
她怎么会有工资,一个没有出勤记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工资。
很可惜,关于出勤记录的事情,厉司雅还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成本部已经解散的事情。梁兆伟会出现在这里,他也只是认为是那通电话录音起了作用。
但是梁兆伟不一样,他知道成本部解散了,他自己也被公司解雇,甚至面临着全行业通报,永远失去工作的机会。
他原本是想来求情的,但此刻这个情已经不用求了,从见到厉司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梁兆伟感觉,这个时候浑身发热,冒虚汗,腿脚发软,感觉天旋地转的。
屋子里太闷热了,好想出去透透气。
梁兆伟茫然的看向四周,我刚才从哪个门进来的,我应该从哪个门出去。
眩晕的梁兆伟已经分不清方向,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一条能出去的路,不假思索,不打招呼,毫无征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然后听着砰的一声,砸在玻璃上,直直的向后倒去。
厉司雅都看呆了,梁兆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难道就是为了来找玻璃撞?
他喵的,难道是来碰瓷的?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周身,听到这一身闷响,以为是太太在客厅出了大事,连忙下手头的活赶过来,结果就看见梁兆伟挺尸般的倒在玻璃面前。
厉司雅看着冲到客厅的周婶,投过去一个蒙圈的眼神。
事情发生太快,我也预料不到啊。
虽然梁兆伟去装玻璃的那刻,她是蒙圈的,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拿起座机电话给丁家兴打电话,让他带人来住别墅的一楼客厅。
接到电话的丁家兴不敢怠慢,带着一个人匆匆赶到一楼大厅,看到躺在地上的梁兆伟,离开将厉司雅挡在身后。
厉司雅轻轻拍拍丁家兴的肩膀,“不用护着,在家里不会出事的。”
丁家兴问道,“这个人怎么处置?”
“把他送去医院了,联系他的家人。”
厉司雅觉得也太无趣了,她准备那么多讽刺的话,只说了一句,甚至只说了很委婉的一句,结果就把他吓成这样,居然精神错乱到自己撞玻璃。
原本该有*迭起的交情,结果刚起了调,就卡在这里,没有进一步发展了,难受的要死。
厉司雅觉得无聊,转身回楼上去找罗霂,实在是辜负他一番好意。
上楼,罗霂刚好从书房出来,看到厉司雅从楼下回来,迎上去,“这么快就大获全胜了?”
“没有。”厉司雅摇摇头,“我这边还没开火呢,对方自己先扔了个炮弹把自己炸了,我也很无聊啊。”
“吓着了?”
“大概是吧。突然间跟疯了似的,奔着玻璃就撞过去,然后就晕过去了。”厉司雅探口气,耸耸肩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骂我骂的那么难听,我还一个字都没提呢。”
“提不提都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被解雇了,而且再也没有哪家公司敢录用他。”罗霂看厉司雅一脸失望的态度,好心安慰道。
“什么意思?怎么解雇了?是抓到他什么把柄,是不是跟孙佳斌有什么利益勾结?”厉司雅从只言片语种分析出这种可能。
从她第一天上班,被梁兆伟派出去送文件,结果被孙佳斌和梁兆伟联合摆了一道。当时厉司雅就觉得,这两人肯定关系不简单,估计存在利益关系。
只不过,后来她一直被派出公司去询价,接触不到正儿八经的公司业务,后来又出国,也就失去查证的机会。
罗霂看那厉司雅的眼神,有一丝微恙,这猜的也太准了,不愧是专业警察出身,“正如你猜测的那样,在成本部解散之后,我直接将他解雇了。”
“等等?”厉司雅叫停罗霂,“你说成本部解散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工作也没了。”
“你是罗太太,从来不需要工作。”罗霂是希望厉司雅做全职太太,但又想到厉司雅强硬的个性,估计不会同意,一切还是想依着她的性格。
罗霂看着厉司雅,眼神中多了一丝宠溺。“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
“成本部那些员工都怎么安置的?他们的工资结了吗?”
厉司雅本想直截了当的问自己工资的问题,现象还是太直接了,然后从成本部那些员工那里迂回一下。
成本部解散,将那些员工并到开发公司,他们的工作关系不在sr集团,自然是要将他们的工资结清,sr集团可没有拖欠公司员工工资的先例。
从罗霂这里得到肯定答案的厉司雅突然之间就不淡定了,为什么成本部解散没有通知她,结清工资也没人通知她?是真把她当空气,随随便便的忽略掉吗?
“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