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宁王,成王,成王妃,齐尚书等人竟然都到了,一见路遥,便道:“……可有医药控制?!”
可见也知这情况十分危急。
“有办法,但需要时间,”路遥道:“城中不能乱,如今大家临危授命,还请不辞劳苦,去守住晋阳内城和外城,大家齐心协力,共渡此关,让百姓们知道,我们与他们一起共过难关。百姓的心是稳的,是相信晋阳的,就乱不起来。当此之时,只能疏,不能堵,就算百姓有抱怨,也不能压下去,这绝不是解决之法!”
众人都应了。
“齐老头,还劳你派人去各家各户查探,若有高烧出痘者,一律要送往医院进行控制,否则绝对不妙,无论如何,都有医者为他们诊治,他们才有好的可能,”路遥道:“以往出天花的病人,无论死活,官府都是烧死了事,实在太过残忍,就怕有隐藏在家的人,不敢交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向他们保证,就算不能救回所有人,但是,绝不会杀人!”
齐尚书道:“好,公主安心,我这就让秘书办的小的们去做这事,还有录记员,这种非常时候,万万不会出半点差错的。”
说罢也不耽搁,匆匆的上了马车又去了。
成王道:“公主,河工们是不是可以发动起来,城中兵力不足,若是真的出现了暴动,这些河工,便是力道。”
“不是压抑的力量,只能是让百姓心安的力量,”路遥道:“要控制疫情,这种时候,商业先停止三日,各家各户尽量在家中不要出门,河工们人多,主要负责给百姓家中送蔬菜了,保证他们的生活不能断,城外的商业活动,对于粮食方面的事,一律继续,不过要安排人排查……”
成王应了一声,也匆匆去了。
宁王道:“……只怕是有人想要晋阳乱起来,借机生事了。”
“不错,”路遥道:“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危机无处不在,重要的是临时处变的能力。宁王,还请你调人,先守护医院的安全,我怕有人想来闹事,这里人手不足。”
宁王道:“放心,我马上就去。”
宁王匆匆的走了。
王谦道:“一件事发生了,不见得是坏事,疫病这个事,该发的时候,还是会发的,它虽来的不妙,但此次,咱们倒是可以看看晋阳的民心,到底有多强,我相信,他们万众一心,有人挑唆,也乱不起来。”
“再者说,只有出了事,那些人才会冒头,冒了头,就能一网打尽了,”王谦劝路遥道:“莫太忧心!静等。”
路遥担心病人,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忙回了病房,看病人的高烧虽还没有退,但是也没有恶化,便松了一口气,道:“都出痘了,这痘发出来了,便强摁不下去,只能静等它自己慢慢消了,才能好。你说的对,事也好,病也好,一旦发了,便分两面,不见得全是坏事,出了痘的人,以后便不会再出,只要过了这难关,这事也就定了,之前我倒是没想起来在医疗上投入一些精力,现在出了天花这事,我才想起来种牛痘的事,不光要种牛痘,还要配制消毒酒精,以及消毒最基本的红溴汞,还有一些简易的手术刀,和机械,我虽然懂的不多,但这些照搬来,医学也能有些进步,之前,我只顾着重工业,完全没想得起来医疗这方面的事……现在医生消毒还用火烧……”
王谦见她内疚,便道:“这也是好事,至少它的发生,提醒了你,你意识到了,就可以做的更全面……”
路遥红着眼点了点头。
王县令在城中让人敲锣打鼓,这一夜,晋阳城中的百姓胆战心惊,有许多人家的确藏了天花病人,经过王县令的承诺,齐尚书,秘处办的人的承诺,才将他们一一的劝了送到了医院,许多人家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夜,晋阳百姓心惊肉跳,几乎像活在地狱里似的。
天慢慢的亮了,人的眼睛也都撑红了。
第二天,哪里还有活跃的样子,有许多人家都像是失去了生气似的,不敢出门,就怕传染上,几乎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许多人家更是在哭。
河工们却乐观的多,他们经历过最难的时候,心态就很开阔,道:“不管天灾疾病,扛过去就是了,以前经历的还少嘛,都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度过去的……”
他们分了队伍,也不修运河了,只是穿街走巷的开始给各家各户送当天的米粮,有些没柴没水的人家,他们还顺手挑了,顺道说上几句公主守在医院,县令和几位王爷,齐尚书都在奔波,一定会没事的,最多三五天,也就像以往一样了……
百姓们渐渐的回过神来,有些胆子大的也敢出门了,见这些河工做事,还能说说笑笑的,仿佛一如之前,便凑上来帮忙,渐渐出来的人倒是越来越多,虽有规定,最好不要出巷子,但是能帮着河工们整理蔬菜,帮着邻居挑水的事多了不少……
河工们与他们道:“这天花,只怕是有人带进晋阳的……”
百姓们一听,恨的咬牙切齿的,道:“……可知是何人?!”
河工们摇摇头道:“晋阳太好了,让人眼红,哪个不忌惮?这个事,只能先大家留意着,有言行不对,攻击晋阳,鼓励大家要造反的,要多注意,不过这事不能多宣传,以免矫枉过正,反而耽搁了能抓住的所有人,若是有不明之旧物在家里的,一定要小心,交与咱们,咱们递与医院,让医者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