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再一次证明,有一个警察朋友是多有必要。
于伏打通了刘熙芸的电话,告诉她堂堂元修集团的二号股东,居然涉嫌一起多年前的杀人案,这让警花倍感惊讶。
“这元修集团到底什么情况,被你小子排着队的往我这儿送人啊!”
“呵呵,只能说是多事之秋,有关这位杨总,还请刘警官多多调查,据我推测,他身上可不止有一起命案呢,经济方面的犯罪,也归你们管吧?”
“噢?看来还有点复杂呢,没关系,我会让经侦处的同事们一起调查的!只要证据确凿,你小子就又要立一功了,我看你也别开你的鱼馆来,来我这儿当警察吧!”
在电话里,于伏和刘熙芸开了几句玩笑,几乎是谈笑风生的就把杨文达接下来的命运给安排了——警花表示将马上请示上级,一旦获得手续,立刻前往石林村逮捕杨文达。
至于杨文达,面对于伏的当面戳穿,以及那看起来不像假装的报警,他即便是再沉得住气,此时也显出了几分气急败坏。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自认高明的将计就计,居然到头来会把他给绕进去!
是啊,明明是看穿了对方想要假借给女儿治病,故意拖延自己的时间,他便一面假装上当,一面安排人手尽快处理那笔股权交易的后患,明明一切都进展顺利,甚至连女儿的伤都治好了,怎么会在最后关头乐极生悲呢?
飞快的在脑中将来龙去脉捋了捋,他只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女儿杨梦溪身上。
这个死丫头,老子就是太惯着她了,没想到她不仅不知恩图报,居然还在关键时刻坑爹?不!她一定是是中了姓于的小子什么邪,否则怎么能这么失常呢?
直到现在,他还想不明白女儿忽然倒戈的原因,依旧觉得是于伏搞的鬼——是,你姓于的够牛,居然有本事查到老子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来往,甚至还能把已经删掉的东西还原,呵呵,可是短信上说得不明不白,没有半个字能证明是在说毁尸灭迹,所以你小子一不做二不休,一定是胁迫了梦溪,借着她的口编造了一个谎言,准备牵强附会的诬陷老子,不是吗?
虽然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但杨文达现在已经是在考虑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了:首先,这小子报警了,老子显然不能跑,否则更会被人怀疑;接下来嘛,等警察来了,只要老子一口咬定,这小子的所谓证据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而梦溪这个所谓的人证,哼哼,老子有一万种方法证明她是胡说八道!
按照杨文达的想法,要想证明杨梦溪是受人胁迫,甚至是精神错乱才导致胡言乱语,显然并不难。虽然这得牺牲女儿的名誉,更会伤害女儿的心,但这一切跟唾手可得的财富与权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横下一条心,打定了主意不走,杨文达干脆又在桌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稍显勉强的微笑,一双眼睛在于伏、姜美莎身上打量一番,最后落在了女儿杨梦溪身上。
“梦溪,你告诉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对吧?还有那什么录音,也压根儿不是你录的,不是吗?”
警察还没到,杨文达觉得自己不妨先尝试把水搅浑。
本以为杨梦溪是真的神志不清,没想到她在听到父亲的两个问题后,居然就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嗤笑道:“爸,你又在琢磨些什么鬼点子呢?事已至此,你觉得狡辩还有用么?”
“臭丫头,你能不能醒醒!”杨文达大声怒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女儿鼻子骂道,“我对你哪点不好了,你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来陷害你的亲生父亲?梦溪啊,你快清醒点吧,虽然知道你是被逼无奈,可见到你现在这样,爸爸很担心啊……”
说着,他还真的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喃喃道:“你知不知道,听你刚才那么瞎说,爸爸的心都快碎了!”
“心都快碎了?”杨梦溪实在是羞于见到父亲的卓绝“演技”,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对我的欺骗,让我一直误会记恨美莎姐姐,甚至还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把我当成你的工具,到头来就是为了掩盖你非法交易股权的勾当,你这么做,还算是个称职的父亲么?亲耳听见你的龌蹉发言,我都还没心碎,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谈这个?”
看到女儿神情肃穆,听她说话也是条理清晰的样子,杨文达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莫非刚才老子跟姜美莎喝酒说话的时候,都被这小子给偷拍了,然后放给梦溪听了?
想到这里,老狐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因很简单,只需要换位思考一下,他便不难体会女儿此刻的心情。看样子,她刚才的爆料和反咬一口,根本就是在故意坑爹啊!
想清楚这一环,虽然心里气得不行,杨文达还是继续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因为他清楚,不能再继续激怒女儿了,这丫头居然连股权交易的事都知道,谁清楚她偷偷给老子录了多久的音啊?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她再多抖搂出几个秘密,老子就算有三张嘴怕是也没法自辩了!
不能再惹女儿,杨文达这一肚子怨气,与满脑子把水搅浑的计划,便只能从于伏和姜美莎身上做文章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瞎扯,于伏却率先开口了。
“等等,杨小姐刚才提到的非法股权交易是什么情况?”
杨梦溪不以为意的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