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伏的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太岁之上。
先前苗一山被池中巨浪将那片肉灵芝拍回来打在脸上,就已经让不少人再次心生疑窦,只不过被于伏的突然出现打了个岔,如今于伏旧事重提,大家自然难免在心里再次琢磨起来。
考虑到儿子已经撒下弥天大谎,同时还有颇为激烈的忤逆言辞,一直对他深信不疑的苗启光,此时也不得不考虑这另外的可能性。
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变化,对手中“宝贝”深信不疑的苗一山赶忙叫道:“大家别听这小子瞎说!他就是来迷惑咱们的!如果我这东西不是太岁,那为啥我爹会说最近异象不断?为啥我一把它放进水里,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一番说辞,听得于伏也是一怔,思索片刻后他扑哧笑道:“异象不断?该不会说的是昨天那场暴雨吧?还有湖水那么大反应,居然也是太岁引发的?呵呵,看来我还真是一不小心给大家造成误会了呢!”
这一番笑谈明显话里有话,听得一直沉思的苗启光也是心生好奇,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的意思莫非是……真的太岁在你身上?”
族长的一句话,瞬间让苗家众人豁然开朗!
是啊!如果真的太岁在这小子身上,那随着他这两天不断接近山坳,天地灵气受到至灵之物扰动,产生昨日暴雨那般异象,自然也就说得通了;至于刚才池水无端起浪,也可以归因于是他在不断接近此地啊!
想通了这一节,便有人悄声议论道:“还真是嘿!你们看现在这浪头,比刚才明显要大了不少啊……”
同样,父亲的这个猜测,也让苗一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那天晚上,这小子掉下地洞后反倒因祸得福,不仅没有一命呜呼,反倒搞到了真的太岁?这……这不可能!
呆呆的望着手里的那片肉灵芝,苗一山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呼之欲出的事实。
听到苗启光的问话,于伏呵呵一笑:“老爷子,真的太岁不是在我身上,而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略显无奈的苦笑道:“我现在就是太岁本人啊!”
对灵局和太岁,以及天地灵气研究一生的苗启光一听这话,顿时豁然开朗,心道:对啊!祖宗遗训只说太岁乃是至灵之物,蕴含无上灵气,足以扰动触发灵局,可却从没说那是实实在在的一样东西啊!
思来想去,苗启光只能归罪于自己的惯性思维了——太岁这名字,一直是民间对罕见的肉灵芝的俗称,因此先前他才会做出那样的误判,认定苗一山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真货!
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老头有些懊恼,口中喃喃道:“小伙子,莫非你已经吸收了太岁灵气?可是……”他本来想问:可是你并未修炼过半点御灵之术,为何能承载如此巨量的灵气,却没有暴毙身亡,可一想到此事关乎苗家机密,后半句话便生生咽了回去。
见到真相一点点的被揭开,先前作恶多端的苗一山,这会儿已经尴尬到脸红筋涨,恨不能钻个地缝藏起来,一旁的佘小凤也是暗呼解气,叹道:“这就叫因祸得福啊!要不是被他们给一枪打到地洞底下,我可能永远也没法见到今天这一幕,永远不能帮我妈完成遗愿了!”
“丫头,你是说……一洛她直到临终时还惦记着帮家里解开灵局这事儿?甚至还托付给了你?”苗启光颇为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心里唏嘘不已,想到当初对女儿如此严苛,甚至闹出那么大的误会,没想到女儿却丝毫没有怨言,仍旧对家族大业如此上心,此时他的心情便满是懊悔与感叹。
佘小凤点了点头。
苗启光一脸欣慰的继续问道:“既然如此,现在灵局就在眼前,你能不能请这位小伙子帮个忙,彻底帮你娘完成遗愿呢?”
佘小凤本来觉得,能够亲眼见到母亲的家人,再一睹传说中灵局的真容,已经足以告慰亡母的在天之灵,根本用不着让于伏再被他人利用,可这两天她也明显察觉,太岁的灵气在于伏体内造成的麻烦不小,倒不妨让他做一番尝试,或许能对化解这些麻烦有所帮助。
眼见她低头沉思,苗启光还以为她是有别的顾虑,想了想又说:“放心吧丫头,既然你是我苗家后人,而这位小伙子又是你的如意郎君,那咱们当然也算是一家人!只要他能帮忙解开灵局,拿到灵医录,作为族长,我允许你们一同学习书上技艺。这一点,我相信各位族人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苗家人这会儿当然不会有意见,毕竟他们梦寐以求的太岁如今已经落入旁人之手,因此自然是齐声表态。
眼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虽然老头子对他俩的关系有所误会,但于伏和佘小凤还是相视一笑,心里同样琢磨着通过解灵局,找寻控制体内灵气的办法。面对苗家人灼灼期待的眼神,他心平气和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让沉寂良久的苗一山不干了——凭什么啊?我这一趟出门,罪可是遭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过得不少,眼看着就要立下大功,一举锁定下任族长的位置,同时距离破解灵局一步之遥,传说中的一生富贵近在眼前,凭什么几句话的工夫,就要把这一切同外人分享?
他心里十分清楚,父亲几句话便把佘小凤当成了自家人,万一于伏真的走运破解了灵局,下一步老头没准就能干出让他俩改姓苗,彻底加入家族,乃至让这小子继任族长的荒唐事来!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