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严守家规的老族长,居然让一个外姓的姑娘家来继任族长!
苗启光此言一出,瞬间让全场哗然。
对此,老头有他的解释。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娓娓说道:“咱们苗家世代延续,一直都是名门望族,对族长的人选,当然是有严格要求的!大家不要忘了,这要求的第一条并非说的一定要男人,而讲的是‘德者居之’啊!”
讲到这里,苗启光环视四周:“你们一个个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暗地里互相斗来斗去,只为从我这儿学到更多的本事,就不惜用尽一切办法打压其他族人,这能称之为有德么?
“还有,刚才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败类行苟且之事,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维护我家族颜面,反倒是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笑话,这又能称之为有德么?
“再看看今天白天吧!咱们都在鱼怪池旁,以为马上就能破解灵局,得到祖宗传下的绝世技艺,从此将家族复兴,可你们一个个内心深处,有几个想的是家族复兴,而不是自己一小家人的荣华富贵?”
老爷子这一番连珠炮般的质问,渐渐的将众人的质疑声浪给压了下去。显然,这些存在于族人身上的毛病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出于维护大局的考虑,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如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加上灵局的意外变故,让他终于想通了许多,认为这些话再不说出来,恐怕苗家迟早会因此分崩离析。
点明了众人当众无人适合做族长的原因,苗启光又开始说起了佘小凤:“至于那丫头,毕竟身上有我苗家的血,当然也算是咱们的族人!更何况,为了亡母的遗愿,她竟然能克服重重险阻,一路找到这儿来,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却没有丝毫的畏惧退缩,这样的人,不比你们一个个都更合适吗?”
再次环视了众人一圈,苗启光知道自己终于说服了大家,便道:“好了,此事无须再议!等小凤醒来,我会告诉她这个决定;在老头我有生之年,我会尽全力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苗家族长!”
苗启光话音刚落,院子角落上,苗启明的炼药房大门悄然打开,中毒后大难不死,昏迷了半天的佘小凤终于醒来,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迷迷糊糊的开门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她便见到了苗启光指向她的手指,听到了那个令她倍觉讶异的决定。很快,不知所措的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于伏。
“咳咳……”清了清嗓子,于伏发言道,“苗老,你想让小凤继任族长,是不是得先问问她的意见啊?万一她不愿意呢?”
“我愿意!”出乎于伏意料的是,佘小凤竟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在他讶异的目光中,小妮子道出了自己的原因:“我妈在遗书上说得很清楚——有朝一日见到外公,如果他依旧是个迂腐守旧的老顽固,我甚至都可以不认他这个长辈;可如果他已经有所改变,我就得尽到做孙女的义务,好好尊敬孝顺他,所以……”
显然,这丫头是刚刚在炼药房里听见了苗启光的慷慨陈词,认定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把苗一洛逼得离家出走的老顽固了。
一直对亡母遗训奉若圣旨的佘小凤,自然不会拒绝老人的这个提议。
得知了各种缘由,于伏也乐见其成,毕竟这一切说到底都是苗家内部的事情。苗启光则欣慰无比的点了点头,暗叹女儿苗一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惦记着自己,并且没有一味的对后人表达怨念,着实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汗颜。
经过这天夜里的这一出大戏,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苗一山和苗启明叔侄俩,因为下毒杀人未遂,真的就在苗启光的坚持下,被转交给了大老远赶来抓捕的警察手里。尤其是苗一山,原本身上就背着通缉令,连带他那个还在县城里养伤的儿子一起,很快便被批捕了。等待他们的,自然有法律的惩处。
至于佘小凤,在遵从亡母遗训,答应继任苗家族长后,她面临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挑选一位合适的族人,去跟着于伏学习苗家的祖传技艺。
然而她毕竟也是初来乍到,对族人的了解不够,因此她在征求了于伏的意见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暂时留在苗家院子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对大家有足够的了解后再做决定。
如此谨慎的态度,着实让苗家族人们感到意外,对这个年轻女族长的敌意与质疑,也开始慢慢消解开了。
当然,佘小凤同时也做出了另一个决定:废除那条禁止苗家族人离开隐居地的家规,如果愿意外出闯荡,只要不为非作歹,家族不会再派人干预阻止。
这一决策更是族人们倍感鼓舞,同时也符合了幡然醒悟的苗启光的遗愿。不知不觉间,佘小凤这个上任新官,已经开始慢慢赢得众人的心了……
不必再担心小妮子的安全问题,于伏也愿意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便在苗家大院住了两天后,决定独自启程回家。
临行时,他嘱咐佘小凤在选出合适的“学徒”后电话通知他,届时他将亲自开车来接人。
离开苗家山坳,辗转取回了自己的车,于伏踏上了回程之路。
路上,一边默默开车,他一边回味着这段经历的奇妙——归根结底,所有故事都是从那天上门去帮小凤瞧病开始的:翠屏沟探险、路遇苗一山,到遭受枪击被困地洞,意外获得了太岁的宝贵灵气,再到这一路追凶,为了寻求控制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