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切拉,杜马撑不住了。”
“!”
这一句话,令玛尔切拉的肩膀陡然一震。
“........”
女人低下了头,无言地从西装的怀里拿出了一根小小的试管。
看样子似乎是解毒剂的绿se溶液,在里面轻轻晃动。
“明白了。”
伊庭司把试管接了过来。
现场的气氛在一瞬间内松弛了下来。
这样一来的话,这场漫长的战斗,本来也应该就此结束才对。
本来的话——
“——不,你们就要在这里结束。”
突然,一根巨大的臂膀从地板下面伸了出来。
可以说是疾风,也可以说是迅雷——那只手臂正是以那样的神速,在全员都刚松了口气的一刹那间,向空中伸了出来。
伊庭司无法动弹。
尤戴克斯也没有发现。
支莲和猫屋敷也还倒在地上。
罗兰微笑着,神se平静。
只有柏原....不知道怎样。
下一瞬间,玛尔切拉和纳吉姆、还有老人抱着的行者,都被那只手臂的勾爪撕裂了。
“...怎么了呢,哥哥?”
比自己小一岁的堂妹——勇花,从旁边的床上探出脸来问道。
这似乎是因为自己在梦里呻吟,还猛地蹦起了身子的缘故。
伊庭树一边调整着急促的呼吸,一边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什么。”
“啊,哥哥,你肯定又做恶梦了吧—!”
她那圆乎乎的小手嗖地指着这边。
“才、才不是呢!”
“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尿床了吧!,,
“我都说不是了嘛!”
与往常无异的兄妹间的对话。
在此期间,残留在心胸中的躁动也开始逐渐淡化。
忽然,树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总是会看到可怕幽灵和怪物的眼睛。
但是,树并不讨厌这只眼睛。偶尔也会遇到快乐的幽灵,还会告诉自己有趣的故事。在隐约窥见到那个世界里侧的情景时,树总是会感觉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激昂感。
……那么,刚才的是?
到底是什么呢?
树如此想道。
那并不是梦。
但或许也是个梦。
明明自己都不怎么清楚——但是树却感觉到,刚才仿佛在什么地方决定了某个重大命运似的。
“....父亲大人!”
从床上坐起身子,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酒店的床上。
额头上冒出了大量冷汗。
在街道上彷徨的风景,都清晰地刻印在脑诲里。残留在双脚上的疲劳感,也告诉了她那绝不是做梦。
当然,关于自己所见到的东西,记忆还是相当朦胧。
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脑里的某处仿佛为了不让自己想起而上了锁一样。
不过,她直觉得最后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安缇莉西亚别过脸,咬紧了牙关。
父亲的事她根本不会担心。
欧兹华德·雷·梅扎斯是个完美的魔法师。是唤起了所罗门全七十二柱魔神的、至高无上的第二位所罗门魔术的达人。他的存在,在少女心中甚至是神圣的。
.可是。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如此的不安?
“......”
勉强压抑着涌上心头的不可思议的感情——少女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不,你们就要在这里结束...”
随着声音伸出来的丑恶巨臂,把纳吉姆、杜马和玛尔切拉都全部撕裂了。
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就连喊叫声也无法发出,三人就这样毙命了。
这是刹那间发生的惨剧,任何人也没有回避的手段。全员都脆弱地倒下,趴伏在绝不可能保住xing命的血泊里。
就这样,三人都任何动静。
就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实在难以想像他们刚才还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魔术战斗,这样的死法也真是太简单平淡了。
“....!”
强忍着喉咙传来的寒意,伊庭司回过头来。
只见在特别展望台的地板上,正浮现着一个jing致的魔法圆阵。
那是最初描绘着沙曼陀罗的地点。
巨臂从那个魔法圆阵中缓缓按住地板,把自己的身体撑起到魔法圆阵之外。那仿佛背负着一切魔物似的外表,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至上四柱之一。
魔神巴尔。
然后——
“欧兹华德!”
司唤出了被那个魔神捧着的壮汉名字。
“....稍微花了点时间啊。”
欧兹华德发出了如钢铁般的威严声音。
“这次的确被推到了相当远的地方。就算借助巴尔的力量,要回来这里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啊啊,毕竟你们帮我拖延了这段时间,看来还是要向【阿斯特拉尔】表示感谢才行了。另外,我的弟子,你做得很不错,如果没有你的连线,传送也不会这么顺利吧。”
伊庭司猛地看向一脸人畜无害的罗兰。
寒意直袭。
被行者杜马的术式遣送到远处灵脉之地的欧兹华德,却反过来运用灵脉回到了这里。
即使以魔法师的常识也很难想像到的这种逆转之术,大概也是依靠至上四柱之一的巴尔的咒力实现的吧。
同时,被欧兹华德教导出的弟子——罗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与欧兹华德连上了线,作为引导,协助欧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