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走的第二天,云挽歌早早的就收到了尉迟裕的消息,说是那个刘章找到了,但是就是不肯开口,而且他们也不能就这么长长久久的靠着他,因为尉迟稷那里肯定是要有动作,果不其然,他们这边刚刚抓了刘章,匈奴人那边又闹起来了,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尉迟稷的消息还是真的灵光。
云挽歌先是把之间事情跟三老爷说了,三老爷这些日子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有人就好,遂建议云挽歌劝说尉迟裕把人交到刑部,云挽歌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绝了。
“这个人是尉迟稷的死侍,就是最后到死都不会说出尉迟稷的,但是尉迟稷也不会轻易舍了他,若是我们真的把他抓到了刑部,就是等于把这件事情摆在了台面上,到时候就是逼着尉迟稷不得不舍弃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三老爷看着云挽歌,且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原来懂得这么多,连权衡二字都比自己玩的好,难怪二哥会说这是个人精,想来要是采薇能够等到这个丫头长大,日子也就一定会好过了。
“我们押着刘章,用他来跟尉迟稷谈条件,怎么谈,用什么条件,都是我们做主。”云挽歌说道,但是在这之前他要让刘章先开口说话。
三老爷本来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怎么靠谱,既然已经是死侍了,那就说明可以操作的空间不大,万一延误了上报的时机,等于其他的事情就都白忙活了,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三老爷也开始相信云挽歌的能力了,所以狠下心来,既然一次都赌了,不如就再赌一次。
尉迟稷在自己的府邸接连摔了两个花瓶,这才平静下来,云瑾之在一旁看着,原本以为三皇子是个沉得住气的,但是没想到这么点事情就暴跳如雷,不就是一个死侍,舍弃了便是,既然有这个觉悟做人家的死侍,怎么还可以爱惜性命呢。
但是云瑾之不知道的是,别人尉迟稷都可以舍弃,但是唯独这个刘章,可以说是尉迟稷最后的归宿了,尉迟稷这个人,声名显赫,跟着他的人有很多,誓死效忠的人也很多,可以说是不缺死侍,可是刘章却是不同的。
刘章这个人,从小跟他到大,还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两个人同吃同睡,刘章几乎是知道了尉迟稷的全部缺点,但是他就那样接受了,接受她的残忍,接受他的多疑,接受他没有来的脾气,就是在母亲面前,尉迟稷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体面,但是只有在刘章面前,他是不需要这样做的,刘章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东西,一个跟在尉迟稷身边,包含了他全部记忆的东西,尉迟稷没有办法舍弃它。
“殿下息怒。”云瑾之很合适的开了口,心里还是有些瞧不起三皇子的,当然尉迟稷也没瞧得起他,要不是因为匈奴人,他老早就把这个老滑头给扫地出门了,“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没了便没了。”
尉迟稷只觉得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重新起来了,但是又不能对着云瑾之发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依靠云瑾之。
“刘章不一样。”尉迟稷说道,“一定要救回来。”
云瑾之心里一惊,这个三皇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会为了一个下人做这么大的牺牲,要知道现在人落在了尉迟裕的手里,就等于主动权掌握在了他的手上,他们要是前去要人,事情就会变得很被动,但是如果把刘章交出去,他们还是一样处在主动地位。
“怎么讲?”云瑾之还是不甘心,这么好的局势怎么能因为一个人改变,“殿下需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什么人都要保,最终只会连累了自己。”
尉迟稷冷冷的目光再次看了过来,冻得云瑾之就是一个哆嗦,那目光中分明包含着杀意,云瑾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尉迟稷的确是想杀了他的。
“云相说的有道理。”转眼尉迟稷又换上了另一张面孔,变脸的速度堪比戏台上的戏子,搞得云瑾之都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但是刘章这个人,不仅仅是勇者顺手的关系,有很多的事情还的等着他来收尾,所以不能舍弃。”
尉迟稷难得耐下心来好声好气的解释,当然他也不能说自己跟刘章的关系,这件事情他打算一辈子埋藏在心里,刘章若是回来了,能用就用,不能用哪怕养他一辈子呢,但是自己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原来如此。”云瑾之心里是不信的,但是尉迟稷其实只是给他传达,他要救这个刘章的意思罢了,素以他既然不能反对,就要假装自己可以理解尉迟稷,所以到了这个份上,他就只能这么说话,“那殿下准备怎么办?”
“既然他们这么久还没把人抓到刑部,那就是要谈。”尉迟稷说道,既然要谈,那就要拿出诚意来,匈奴人暂时是不能再闹了,但是不代表以后就不能闹,我们手上还是有筹码的,只等着别人上门了。
“时间站在我们这边。”云瑾之说道,“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
说起这一个月,还真的是让云瑾之有些难受,当时她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跟尉迟稷保证的,现在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打自己的脸,自己竟然还真的信了,以为他们就是在准备嫁妆,放屁,不过就是为了堵住匈奴人的嘴罢了,可怜自己一时疏忽,又着了秦家那一窝狐狸的道。
不由的感叹,秦家的人就是狡猾,包括自己那个有秦家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