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儿最后在红嫣的局中遭害,可她依旧觉得还不够,她想要的远远不是这样。
那婢子只是被关押起来,夜长梦多,沈洛云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苜儿救出。红嫣让庆儿佯装巧遇那给苜儿送饭的婆子,趁其不备在那菜饭中放了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沈洛云如今的处境,大抵是告诉苜儿若她不死那沈洛云便会有难这些芸芸从而蒙骗她。而那字条的落字人是雨檬。
苜儿生性单纯,真真以为那字条是雨檬递给她的,当时的她想起初次到长音阁时的情景,想起当时沈洛云与她说的话:“你若叫我一声主子,那以后我便是你的主子,我好,你则好,我若不好,你也别悔了自己的抉择。”
就这样,为了不让沈洛云为难,苜儿就选择了她认为对的路。
可这一切都是红嫣步步设计好的全套。
她想到这些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一切运筹帷幄,还是没有扳倒沈洛云。反倒让自己陷入如今的处境。
一旁的青竹看红嫣一会似沉思,一会又不自然的笑心中也是惶惶:“夫人这是准备出去?”
红嫣妆点完妥,她选了一件黛紫色褶裙,那褶裙上用费紫色丝线绣着紫藤,浅灰色腰带轻轻的坠在腰间让她看上去楚柔清魅。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着。
但愿,但愿是自己多想。但愿那刘生不会供出自己。
太冷了,这个冬季什么时候可以熬过去。
“红嫣夫人,爵主请您到正厅去一趟。”还没到午时就有婢子在门外候请了。
还是来了,红嫣苦笑一下,这世上许多事是没有侥幸可言的。
越是害怕的,越是隆重登场绝不迟暮。
她似深吸一口气,随后站起身启开门。青竹见状随即拿了一件风披给她披上,主仆两就心神惶惶的往正厅去了。要下雪了,阴沉的天际看上去压抑无比,不远处似猩红一片,红嫣搂了搂风披,大多数时候,在下雪前都不会很冷,可红嫣就觉得身上似覆了一层冰霜一般。
到了正厅她也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在厅外福下身子:“红嫣给爵主问安。”
“进来吧。”岳萧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红嫣支起身子由青竹扶着踏步入了厅内。
岳萧炽坐在厅上,那双曜石一般的眸子冷冷看着红嫣。
她身子一颤,面上勉强笑了笑:“爵主唤红嫣来可是有吩咐,想来这年下也近了,是要给谷里装点装点了。”
红嫣自顾自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红嫣操办着谷里面的渡年事宜,或许此刻岳萧炽唤她来是为了此事。
岳萧炽没有说话,他微眯着长眸依是冷冷看着她。这个女子,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小与他一块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已变得自己觉得陌生,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这样的不择手段。
岳萧炽不明白,也不想要明白。或许她本就如此吧。
......
“主子。”雨檬推开门只见沈洛云在修剪案前的一株白茶。
“已经过去了吗?”她没有转身淡淡问道。
“过去了,一早沈南就去了正厅将事情与爵主说了。”雨檬看了看屋里的碳炉似已经灭了。
她正准备加碳却被沈洛云止住了:“今日不冷,不需要燃炉。”
雨檬点了点头,是呢,下雪前的温度都不算低,眼下还有些湿闷。
她将窗启开看到阴沉的天际,要变天了。
“主子,方才爵主命人将那红嫣夫人也唤去正厅了。”
“噢?”沈洛云放下手中的剪子拭了拭手,将那些刚剪下的萎黄枝叶理了理又放到那陶盆中去。
“主子将这些枯叶放进去做什么。”雨檬觉得那些枯叶放到陶盆中不喜庆。想把它们择出来扔掉。
“这枯叶虽看着不讨喜,可若落到泥中却还可以给这白茶提供养分,从而让这白茶绽得更好。”沈洛云笑了笑。
雨檬点点头:“婢子不知主子对这花卉存养还有这样深的学问。”
“哪是什么学问,不过是的婆子告诉我的。”有一日沈洛去,看到几个婆子将那些枯枝落叶都规整起来,然后燃成灰烬再撒到一些花盆花卉泥中。她觉得好奇就去问询,那几个婆子告诉她这就是最好的养分。等雪一盖,明年这土壤可就肥得很。
只有这样的泥土中开出的花才会更为灿烂芬芳。
她不禁莞尔,亭中春草,劫后余灰,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偶尔的躲藏,是为了更好的绽放。
这何尝说的不是自己呢。
“这白茶是爵主命人送来的吧。”雨檬将浸湿的巾布递给沈洛云,她是好奇,在这幻人谷里她还没见过哪处有白茶。
沈洛云点点头,这白茶是栽在那崖壁小屋前的,整个幻人谷除了那就没有别处有了。她就自倒了一杯清茶坐到那软塌上看窗外的天色,不久前似也有过这样的光景。
这天倒是应景。
“夫人,嬛香阁婢子求见。”门外有婢子报言。
沈洛云微微侧目,示意雨檬开门。只见一个婢子拿着食盒侯在外,看到雨檬欠了欠:“洛云夫人,我家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没能来给夫人问安,但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红豆羹给夫人送来。说是给洛云夫人补气血。”
“你家夫人有心,替我谢过她了。”雨檬听到沈洛云这样说后就接过那婢子手中的食盒也欠了欠身。
那婢子递过食盒后又欠了欠身子:“那婢子先告退了。”
雨檬转身回